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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楼包间,一名商人打扮的男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此人身前的餐桌上摆着一碟酱驴肉、半壶花雕,筷子横搁在青瓷碗上,碗底还压着一份当日的《新华日报》。
所有布置,仿佛是某种约定好的信号。
似乎是邀约者没有准时抵达,他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酒楼大堂。
跑堂的伙计提着铜壶在酒桌间穿梭,铜壶嘴冒着腾腾的热气,在阳光下氤氲成一片白雾。
食客们划拳的吆喝声、酒杯碰撞的脆响、以及角落里时断时续的琵琶声,在酒楼里交织成一片热闹的市井画卷。
可这一切欢腾,都与他无关。
男人就静静地坐在窗边,指间的飞马牌香烟明明灭灭,烟雾在眼前缭绕,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他和满堂的喧嚣隔成了两个世界。
楼下的笑声越响亮,就越显得他此刻的孤独。
突然,楼梯口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来人是一位穿着西服的年轻人,一双眼睛沉静如古井。他左手端着一托盘的好酒好菜,进门后直接坐到了餐桌旁。
“先生,十年陈的绍兴黄暂时还没温好,要不您先喝点汾酒吧。”
“心冷,喝什么也无妨。”商人接过酒杯,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无奈。将酒水一饮而尽后,他一边从公文包中拿文件,一边熟络地吐槽道:
“黄局长,咱们现在是在太原,全民国最安全的地方。又不是山城,或者是什么敌占区,为什么非要搞得像特工接头一样呢。”
“每次跟你吃顿饭,简直比面见光头的流程还要繁琐。”
“要不你也别做什么科学家了,干脆直接接手总部的情报机构吧。”
黄河完全无视了老朋友的碎碎念,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翻阅对方递来的文件,显然不是第一次玩接头的把戏。
不一会儿,待看完所有资料后,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照片。
“老六啊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你现在可是我们局的直系下属。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进步,陪直系领导吃饭还那么多抱怨。”
“行了,你赶紧看看局里抽空摆拍的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