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吉只能给了玉姿一个眼神,让她跟自己出去,留沈鸢自己静静。
独自一人的沈鸢坐在铜镜前,解开发辫,乌黑秀发垂落散开,再不受任何束缚。
她望着铜镜,发现自己的雪白脸蛋上已划出泪痕,忙用袖子擦了擦。可泪水又多又满,却突然止不住了,她一只手扶着脸颊一只手在妆台上摸索,摸到一张帕子,拿起来给自己擦泪。
眼前一片雾蒙蒙,她凑近镜前想看清眼睛有没有哭肿,却什么也看不清。只好走到门口掀帘让日光投进来。
“殿下?”
沈鸢眼前一亮,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过,看到忽然出现的沈鸢停下脚步向她行礼。
只杨清元再一抬头,又立马移开目光。
沈鸢突然反应到自己松开了一节衣领,披头散发还双眼哭的通红,就这么毫不端庄地站在外臣面前。她十分窘迫,忙扯下帘子钻回帐里。
真是丢脸!自己憋屈的样子全给这个人看了去,指不定他正在心里怎么笑话自己呢!
竖起耳朵听不见外面的声音,沈鸢觉得杨清元应该是自觉走远了,她稍稍送了口气。
跟随岱钦的这几日她一直挺着气让自己显露不出任何愁怨,好不容易憋到现在,才稍稍在玉姿和撒吉面前展露了一丝情绪。剩下的本想独自化解,却不成想在杨清元这里被撞见了个明明白白。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看见自己的低落,沈鸢只觉得憋屈不是滋味。
一低头,却见到手里攥着的帕子,竟是初见那次杨清元赠予她的。白色帕面上红梅盛放,被她的泪水染湿了一片。
沈鸢走到镜子前,将帕子摔在妆台上,坐下来,手支起脸颊,独自沉思。
“殿下。”外面传进杨清元的声音。
沈鸢心头一震,他怎么又回来了?
“臣有事求见。”杨清元道,语气恭恭敬敬,听不出来任何嘲笑。
沈鸢叹了口气,对着镜子扣好衣领,把头发随意收拢别在脑后,又拿清水洗了洗眼睛,弄好一切后才走到门口去见杨清元。
杨清元耐心地在外等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