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的汗王并不长相可怖,这个遥远草原上的少年王,被中原百姓心中的惧意幻化成了凶恶的猛兽形象。
除了攀在汗王左胸的一条深色刀疤十分扎眼。
刀疤又长又粗,呈现弯曲的弧形,沿着心房边缘的位置延伸了足有半尺长,像一条红蛇缠在胸/口。
象牙塔里长大的沈鸢猛地一凛,显然被这条从未见过的伤疤震住了一瞬,瞳孔收缩毛发竖起。
岱钦看在眼里,以为中原女子下意识地厌恶嫌弃自己这个草原汉子,顿时笑意收起目光重现寒意。
只这个中原女子此时根本没能注意朔北大汗的不悦,她的心神,全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摄住。
那股血腥气味像是扑袭而来,连带着指尖层层加重的湿腻,让她心中的凉意浮现。
她松开紧抓的大氅毛绒领口,收回来张开手掌,一片殷红落入眼眸。
她面前的汗王刚刚屠戮归来,血染在身上粘在衣间,是刀下人鲜血淋漓的证据。
她看着手心的大片血渍,看着还未风干的血块渗出一滴,沿她掌纹蜿蜒而下延伸至雪白的手腕,与她的青色血管交/合一处。她看着,目光凝滞。
“看什么。”岱钦开口,眉心已收拢。他不知道这个小女子为何对他身上沾染的血渍看得那样入神,北方游牧民族冲突打仗家常便饭,大家就连眼前杀人都见怪不怪,为什么偏这个中原女子眼神这么惊恐?
岱钦向前踏出一步。
迎面而来浓郁的血腥味,让眼里的血迹更显殷红刺眼。沈鸢突然喉咙一紧,一股呕吐欲翻涌直上。
“哇!”
在岱钦再次靠近她的时候,她的头一扭。
吐了。
汗王:“…”
……
“你和他们说,我得了汗王的应允,临别前来见公主最后一面。”
那人用朔北的语言原封不动地翻译了出去。
“他们说,你可以进去了。”
“有劳。”
沈鸢裹着毯子坐在榻上,听着帐外的独孤侯请求守门的朔北部士兵放他进来,她感到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