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纮佝偻的身躯如鬼魅般欺近，袖中滑出个描金小瓶。月光透过帐幔的缝隙，掠过瓶中暗紫色的粉末，泛起毒蛇信子般的幽光。&34;二公子多虑了。&34;老人枯槁的手指摩挲着瓶身，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净的暗红血迹，&34;这&39;见血封喉&39;遇水即溶，无色无味。只需半匙入汤&34;他故意拖长尾音，苍老的嗓音里浸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。
&34;我怎能亲手&34;孙权踉跄后退，后腰重重撞上案几。竹简轰然坠落，青铜烛台倾倒在地，火苗瞬间舔舐着散落的文书。跳跃的火光中，张纮的影子在帐幕上扭曲成狰狞的恶鬼形状，随着火势明灭张牙舞爪。
老人却步步紧逼，骨节嶙峋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孙权手腕。&34;若非公子亲手侍奉，以孙策的机警，怎会放心饮下？&34;他凑近时，腐臭的气息喷在孙权脸上，&34;吕蒙、吕岱接应迟缓，薛综言语支吾这些异样，他心中恐怕早有戒备。&34;张纮突然压低声音，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，&34;唯有至亲递上的汤药，才能让他放下防备。&34;
帐外传来甲胄摩擦的轻响，持戈而立的黑影在月光下投下森然轮廓。张纮阴森的目光扫过帐帘，指甲深深掐进孙权皮肉：&34;唯有公子投下这份&39;投名状&39;，我们才敢将身家性命托付。否则&34;他突然扯开嘴角，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，&34;待我等除去孙策，公子若翻脸不认人——&34;
帐内烛火突然暴涨，将孙权扭曲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。张纮阴冷的目光如毒蛇般缠在他身上，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。
&34;我我答应。&34;孙权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，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他猛地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，&34;但我要你们发誓，只杀孙策一人，不得牵连孙家其他人！&34;
&34;二公子放心！&34;张纮重重一拍胸脯，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，&34;我等以全族性命担保！&34;话音未落，他猛地掀开帐帘，凛冽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吕蒙、吕岱、全琮、薛综等将领鱼贯而入，甲胄相撞的声响在寂静的营帐里格外刺耳。他们单膝跪地，低沉而整齐的声音在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