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俟云螭赞许的看着她,慢慢点头:“不错。”
连珊瑚却迟疑了。
万俟云螭手心里满是冷汗,但现在只有等,他不知道连珊瑚犹豫的原因是什么。
连珊瑚终于开口:“可是,”她瞄了他一下,有点愧疚似的,吞吞吐吐地道:“解药并不在我身上。这种药,本来就只有连家族长才能解,真的,我没有骗你——你想啊,这本来约束家族子弟用的,若一个人身上同时怀有毒药和解药,这岂非就毫无约束力了?”
万俟云螭不想信她的话,希望她在撒谎,但仔细观察那张脸,没发现一点给他希望的地方。
他险些就要脱口而出:这解药对你而言,可能比对她更重要。
因为拿不出解药,你现在就要死。
他慢慢地吸一口气,悄无声息,拉近距离。
连珊瑚突然地道:“不过,还有另一种办法抑制毒发。”说话时,忽觉遍体生寒,微微悚然。
她疾地抬目看向万俟云螭,可是,只见到那双眼里有些忧愁,有些焦虑……并没有杀气。
连珊瑚怔愣一瞬,暗笑自己敏感过头了——人们都说女人是靠直觉行事,她偏不想做个世人眼中的寻常女子,她觉得看问题要客观而理智,有根据再下论断。
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做得很不错。
万俟云螭微微后退,微微后怕。
他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停手——连珊瑚再晚一弹指间开口,只怕就再也开不了口了。
万俟云螭有把握一击必杀——不是连珊瑚太弱,只因为她对他并无方便,她江湖经验太少,太敞开自己了。
但那句话救了她。
万俟云螭在她说完后,抬头前,就意识到自己杀气收敛得不算很好,她极有可能有所察觉。
他有点冒冷汗。如果对面的是戚红药,刚才一瞬的漏洞就足够致命,后续没得再谈,只有动手。
……不,如果是戚红药,谁演谁,还不一定呢。
一双小狗似的狡黠的眼睛,在他心里眨了眨。
他极渴望回头看她一眼,忍得心里即酸,又甜,更苦。
他将因撤力太急而微微发青的手往袖内缩了寸许,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,神情愈发温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