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牵制他回玄阴宗,时逾白都要称叹一句自己命大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都觉得自己是给柳霁谦送机缘来了。
偏偏闵枭看热闹不嫌事大,也不阻拦,轻飘飘的一句“大有用处”,似乎他还有口气就行的样子,根本不管他的死活。
好在时逾白本就没指望过闵枭:他又不是傻子,闵枭对他的态度,就差把“临时工具”贴在他脑门上了,不用想也知道另有所图。
不然为何单单将他奉为“魔子”?还巴巴的送资源给他修炼?图他世间第一坏,还是闲的没事干?
不过他也正缺少这些,都是互相利用罢了,心知肚明的盟友,肚子里皆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坏水。
只是时逾白不理解,他好像也没来得及做什么事情,为什么柳霁谦的一抹执念是宰了他?而且性格变得有些叫人难以启齿。
这也导致时逾白宁愿东奔西走的做些杂碎的事情,也不太想回去,不过鹿闻笙他们动作快,已经处理了娘娘庙,他还是该回去一趟,跟闵枭商量。
回到玄阴宗时,天色已晚,漆黑的夜幕下,魔族的宫殿显得格外阴森。
宫殿的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,藤蔓上开满了妖异的花朵,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,殿内,烛火摇曳,映照出墙壁上狰狞的浮雕。
时瑜白的手指扣在潮湿的石壁上,牢房深处漫出的光斑在指缝间流动,只一眼,便在窥得的“月光”上移不开眼了。
柳霁谦银发垂落肩头,发梢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,额间系着两指宽的素纱抹额,正中嵌着菱纹寒玉。
倚坐在石椅上,虽说少了平日的温和端庄,但是容貌依旧,玉质金相,不过,原本那股不容侵犯的气质变得极具侵略性起来。
他一手支着下巴,另一手随意搭在膝上,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,姿态慵懒而随意,二郎腿翘起,长袍下摆垂落,与周围的阴冷格格不入,却也衬得室内忽然亮堂。
若不是体验过了对方的威力,时逾白倒真会被皮囊迷惑。
那双金瞳依旧摄人心魄,但不复温和,反倒带着几分冷冽,映得那双金瞳如同淬火的琉璃,带着令人窒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