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贵人匆匆赶到，正好看见宫人将海棠的尸体打捞起来。
人都泡成发面馒头了，比平常大了快一倍。
陈贵人吓得失声尖叫，钻到寝宫里面失声痛哭：“怎么就死了呢？昨天明明还好好的！云深呢，海棠昨天一直陪着他，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！”
周云深被带过来，已经穿好衣服，自己提着去太学的东西，站在门内。
还没开口，陈贵人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。
“海棠好好的为什么会死？说，是不是你做了什么？是不是你克死了她！”
周云深轻轻揉了揉被打肿的脸。
语气疏远地说道：“回娘娘，昨晚儿臣温习功课到深夜，子时才睡下，海棠半夜醒来离开，在儿臣睡下之前就离开儿臣的房间了，之后的事情，儿臣不知。”
此时太监也进来禀报：“贵人，海棠的头上发现了撞伤，旁边又有滚开的碎石头，应当是黎明之前去井边打水，不小心崴了脚磕到头，掉了下去，这才出事的。”
陈贵人刚才还嚣张跋扈，现在又是一副温柔可怜的样子，柔弱地半遮着脸，低声细语。
“可怜的海棠，她素来勤快，没想到也死在了这上面。”
“也罢，香儿，你去问问皇后娘娘，能不能将海棠的遗体送到宫外，交于她的家人，再从我的月利里面拿十两银子一起交去。”
“是。”
香儿和太监离开后，陈贵人才走到周云深身边，摸了摸他的脸。
“疼吗？我的儿啊，你也别怪我，母亲也是一时激动。”
“不过海棠也是因为照顾你才去的，你总要尽点心意对吗？这十两银子就从你的月钱里面出吧，也算你的一份心意了。”
周云深没有反对，点了点头，淡淡地说道：“儿臣要去太学了，跪安。”
“好，记得用鸡蛋滚下脸，别让其他人瞧见了，笑话你。”
笑他什么？
笑他有个人前白兔，人后癫狂的娘？
还是笑他不会投胎，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爱他，连一个宫女，在她心里都比自己重要？
周云深无暇思考，在课堂上扎了自己好几下保持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