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师叔也在,还有曲尧师兄,那……炼器池边上站着的,是竹鸢?”
“门中不宁,怎么他还徒生事端!”
“真是,真是——”
叶和目力不差,他能看到许白身上许多血迹,短暂相处当中,也知他并非徒生事端之人。
曲尧破不开衡仁布下的法阵。
他吐出口血,无极剑身上隐隐显现丝缕黑气。
“停手吧。”许白又往前迈步,滚滚热气快将他整个人都完全笼罩,“今日,是我自己愿意,愿意……将肉身作为能破大劫的法器。”
“也期望,能……破除师兄们心中的成见。”
许白胆小懦弱,不配留在长生宗。
许白资质平庸难成大器,不该空占江维舟关门弟子的名额。
许白私情胜过大道,见到江维舟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坠下地狱,什么都顾不得了。
热气一浪胜过一浪,许白脸上露出一丝笑,通红的面颊上也流下泪,只不过“滋啦”化掉,什么都剩不下。
“不要!”
曲尧目眦欲裂,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,又不由自主的去想——只是一个晚上,怎么阿鸢就变了呢?怎么阿鸢就要牺牲了?
什么法器,什么舍弃肉身?什么天命不可违?
是江维舟!一定是江维舟!
曲尧的心开始痛苦的扭曲,他看到江维舟毫无波澜的脸,情感更加无法压抑——杀了他!就该直接杀了他!
时间仿佛被冻结。
你的力量!你不是说你的力量可以给我!
曲尧的理智已经全部崩塌,他只觉得炼器池上的火焰不止在烧灼许白,更是在烧灼他的身体——一直以来,他不肯接受那来历不明的力量,就是怕自己也变成怪物。
事到如今,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顾忌!昔日敬重的师叔,冷漠如冰的师尊,才更像是茹毛饮血的怪物!
曲尧同样恨自己。明知道阿鸢性子最软,为什么非要等他点头?明明可以将他直接带离长生宗,只要离开,阿鸢难道还能杀了自己?
——你会入魔……你真的要接受我的力量?
怪异声音带着期盼语调,曲尧额角青筋乱跳,他急不可耐,“快给我!快把力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