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我们进来之后,整个休息室除了那个『蒙面好汉诺艾尔』喝酒吃肉的死动静之外,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,而这种情况,却在下一秒被我,还有那个老东西打破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孩子……”
我们两个的话像是两把利剑,在碰到的瞬间就僵持在半空之中,动弹不得——这也一如我们两个此时此刻的肢体动作: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双手微微抬起,半张着嘴想要说下面的话,但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,只能保持这个动作,一动不动像是一座石头雕塑。
这一刻,我又一次意识到了将“主动”化作实际行为的困难程度——是啊,我来这里就是要和他谈心,交流我们俩的想法,尽可能把我们之间的事儿平下来那么一点儿。
可现在看来,这或许是只有理论可行,但真要做起来不太可能的事情。
更别说,这件事还要我主动去做。
也许……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……还是老死不相往来?也许吧,也许……
想到这里,一股莫名的悲伤像是个看不见的玻璃罩子,把我扣在里面。
这是一种因为“背叛,抛弃,留下我一个”而产生的悲伤。
也是我只对路杰这样的“同类”承认的,我最害怕的悲伤。
[别太激动,哥哥,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,你还有我。]
斧子安慰了我一句,我觉得稍微好受了点,但好受的程度也有限。
非常有限。
就这样,我垂下了头,而那老东西也深深地叹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。
不算大,但也不算小的休息室里,又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但这种沉默马上又消失不见了。
“啧……也许咱们并不该在这里,诺艾尔先生,有些事情,还是给当事兽一点空间比较好。”
“诶诶诶,阿尔克小弟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嗷,我不是当事兽?”
“呃……可我觉得,你现在并不是来问这位保尔老先生问题的,反而是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嫌疑更大。”
“咋地?你不服是吗?”
“没有那个意思……只不过……您也看看场合吧?好啦,带上你的啤酒和肉,咱们先出去一会儿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