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成功毫不畏惧胡天佑的眼神,说道:“你没有主动向组织报备,这是违反我们纪律的,我主动调查她的身份,这是对组织负责,也是对你负责。”
胡天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。
“她只是我在来香港的轮船上偶然认识的一个女人,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向组织汇报我个人的事情,她只是一个被生活所迫而失足的妇女,也是苦命人,她能有什么危险?”
高成功耐心解释道:“老胡,自从我们参加革命工作的那天起,我们对组织就不能再有秘密,她对组织有没有威胁,得由组织判断,不能由你个人判断,这是纪律!”
胡天佑听了高成功的话,自觉理亏,便不再争辩。
“好,这件事我做错了,请求组织给予处分。”
高成功摆了摆手,说道:“这件事不提了,她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。”
胡天佑继续说道:“老高,陆小曼上过几年学,识字,会数学,最重要的是,她恨日本人。”
“恨日本人?”高成功冷笑道,“恨日本人的多了,难道都拉进组织?你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情报员要冒多大风险?”
“她不一样。”胡天佑说道,“她来香港的目的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了,现在她决定改过自新,我们应该接纳她。”
高成功摘下眼镜,用力揉了揉鼻梁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一旦她被捕,会连累我们整个香港地下组织?”
“所以我请求送她去广州接受培训。”胡天佑直视高成功的眼睛,“学习三个月,达到我们的要求再正式接纳她。”
屋内陷入沉默。
远处传来报童的叫卖声,一辆电车叮叮当当地驶过街道。
“我看你是疯了。”高成功最终说道,“但我会向上级汇报,你回去等我通知。”
一天后的傍晚,胡天佑带着陆小曼来到一家裁缝店。
“闭上眼睛。”他拿出一条黑布。
陆小曼的睫毛微微颤动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
“一个能让你不再担惊受怕的地方。”
当黑布解开时,陆小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狭小的密室里。
墙上贴满了日军布防图和新闻剪报,桌上摆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