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34;老四!&34;太上皇的独目在血色中狰狞如恶鬼,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进朱棣眼窝,&34;你大哥说了什么?&34;鎏金护甲在朱棣脸上刮出血痕,他却恍然闻到父亲指尖的辽东红黏土腥气里,混着居庸关驿马特有的草料味道。
朱棣喉结滚动,腕甲裂缝渗出的血珠正顺着剑柄雕纹游走。
他想起建文元年深秋,自己率轻骑驰援大宁卫时,曾在戈壁滩见过这般血色的月光。
彼时斥候来报说宁王帐中有异动,如今想来,那斥候战袍下摆也沾着同样的红黏土。
&34;父皇&34;齐王朱榑突然扑倒在药汁横流的地面,蟒袍上的蟠龙纹路吸饱了血水,竟在汉白玉砖上印出蜿蜒的塞北长城图。
他怀中滚出的青铜司南堪堪停在朱棣靴边,勺柄指向藻井星图中正在渗血的宣府镇。
惊雷在此时撕裂夜幕,电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众人影子钉在墙上。
朱棣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与朱标重叠处,竟浮现出半幅金陵皇城舆图。
更骇人的是玄武湖的位置,正缓缓渗出与太庙地宫相同的幽蓝火焰。
&34;标儿!&34;朱元璋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哀嚎,老皇帝独目流出的血泪在脸上结成冰晶。
他枯瘦的手掌按在朱标逐渐僵硬的脊背上,龙袍广袖扫过之处,《皇明祖训》的书页无风自动,露出夹层中半封泛黄信笺——火漆印痕分明是燕王府的独门纹样。
朱棣瞳孔骤缩。
五日前快马送进王府的密函,此刻正静静躺在北平镇守使的棺椁里。
那棺木用的辽东铁桦木,还是他亲自从居庸关外的黑市购得
&34;陛下!
地宫地宫涌出血泉了!&34;浑身湿透的传令官撞开殿门,镶铁军靴在血泊中踏出诡异的卍字纹。
他手中断裂的令旗尖端,赫然挑着半块孝陵卫的腰牌。
朱棣认得那腰牌上的刀痕——正是三日前他在校场斩落朱允炆佩玉时,剑气余波留下的印记。
刘伯温突然踉跄着撞向青铜冰鉴,苍老手掌按在染血的九边布防图上。
当他的掌心与山海关位置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