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的明光铠被兄长指尖划出五道焦痕,他猛然抬头,发现朱标指甲缝里的血痂竟透着幽蓝磷光。
殿外传来闷雷滚动声,雨水裹挟着燃烧的柏树气息撞进窗棂,将悬在梁间的五色血珠吹得东倒西歪。
&34;北疆布防&34;朱标染血的指尖刚要触到朱棣的护心镜,殿门轰然洞开。
雨水裹着铁锈味的风席卷而入,朱元璋的蟠龙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,溅起的水珠里映出数十道持弩禁军的黑影。
老皇帝的目光钉在朱标胸前那道箭疤,那是十二年前北伐时留下的。
他记得当时十八岁的太子攥着折断的箭杆,硬是带着三万残兵杀出重围。&34;标儿!&34;朱元璋的吼声震得屏风上的万里长城簌簌颤动,断裂的居庸关绣线突然渗出暗红丝缕。
朱允炆怀里的药盏终于跌落,褐色药汁与赤蚁群汇成扭曲的河洛图。
朱元璋暴起青筋的手掌按住朱标肩头,浑浊老泪砸在鎏金螭首床栏上:&34;常遇春当年就是这般托孤!
你要咱眼睁睁看着&34;
雷声在琉璃瓦上炸响的刹那,朱棣的佩剑突然在鞘中嗡鸣。
他余光瞥见窗外赤月被乌云吞没,太庙方向有道紫电劈开雨幕,却不知那鸱吻兽首已在雷光中裂开细纹。
龙榻边的《山河社稷图》仍在幽蓝火焰里蜷曲,万里长城的绣纹正朝着辽东方向缓缓蠕动。
剑鸣声刺穿雨幕的刹那,朱棣后颈汗毛倒竖。
他猛地转身望向太庙方向,正见一道紫电如蛟龙探爪撕开天幕,金丝楠木鸱吻在雷光中炸裂。
那尊曾镇守太庙四十年的兽首轰然坠落,溅起的碎瓦竟在暴雨中燃起幽蓝火焰。
&34;孝慈皇后神主!&34;朱允炆的哭喊裹着血腥气在殿内炸开。
燃烧的兽首内露出半截鎏金牌位,断裂的&34;马&34;字在火舌舔舐下蜷曲成诡异的弧度。
朱棣瞳孔骤缩——十二岁那年黄河决堤,他正是顶着这样的暴雨从洪流中抢回母亲神主,此刻牌位裂痕竟与他当年磕破的护心镜纹路别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