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的战靴碾碎第七颗稻穗冰晶时,诏书上的稚嫩笔迹突然游走起来,在&34;尽欢颜&34;三字处化作应天府街巷图,清晰标注着各大书院的位置。
蓝玉突然单膝跪地,甲胄撞击金砖的声响惊醒了恍惚中的群臣。
老将军的护心镜映出诏书内容时,镜面浮现的却是徐达将军在洪武三年私谒国子监的夜巡记录。
他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,剑锋在地面划出的火星竟将几滴黑潮蒸腾成《出师表》的片段。
玄甲将军突然撕下染血的护腕,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烧伤疤痕。
当他的血肉触及诏书上的寒士夜读剪影时,那些墨色人影突然转身作揖,手中书卷赫然显现着建文朝六部要员的生辰八字。
贡院方向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,惊得梁间燕群撞散了在空中凝结的稻穗冰晶。
&34;标儿十岁那年&34;朱元璋的声音混着奇特的共鸣,奉天殿的琉璃瓦开始浮现洪武八年的雨痕,&34;捧着这卷诏书在谨身殿廊下临帖,雪水浸透了羊毫笔都不曾察觉。&34;
朱允炆的玉带钩突然自行解开,镶着东珠的玉饰坠地时,诏书上的稚嫩笔迹骤然绽放金光。
少年太孙的十二旒冕冠无风自动,垂旒碰撞声里,众人分明听见马皇后哄幼子服药时的吴语小调。
蓝玉的佩剑突然归鞘,剑鞘上的睚眦雕纹竟落下两行朱砂泪。
贡院古柏的根系此刻已蔓延至殿前丹墀,墨色潮水在触及《求贤诏》的瞬间转为清泉。
三千举子中突然有人痛哭失声,那人怀中的《孟子集注》跌落在地,书页间飘落的干枯琼花,正是洪武十五年国子监祭酒亲手分赠的祥瑞。
朱棣突然以剑划掌,血珠滴在燕山布防图的虚影上。
当舆图被染成赤色时,诏书显现的应天府街巷图中,突然亮起七盏对应北斗方位的灯笼。
燕王战靴踏碎第三盏灯笼投影时,老皇帝怀中的朱标突然睁开双眼,瞳孔中流转着塞外风雪与江南烟雨交织的异象。
&34;好个天下寒士&34;朱元璋的笑声震得匾额残木簌簌掉落,他枯槁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肋下的箭疤,拽出缕缕紫光缠绕在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