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的绣春刀彻底出鞘。
刀光映出木匣内层暗藏的星象图,二十八宿的方位竟与名录中的贪腐标注完全重合。
少年太孙的皂靴无意识后退半步,靴底螭纹正巧压住&34;庸&34;字朱批,紫檀地板突然传来翰林院晨钟的幻听。
&34;咳咳八年春闱&34;朱标染血的指尖点在永乐元年的名录上,墨字遇血竟化作蝌蚪状的星纹游动,&34;张侍郎家的书童咳咳代考得中的&34;他脖颈处的北斗暗纹突然发亮,将那些星纹吸进天璇位。
朱元璋腰间断玉带发出裂帛之音。
老皇帝暴怒的掌风将五页名录卷到半空,纸页上的&34;贪&34;字朱批突然渗出黑血,在虚空中凝成御史台獬豸冠的形状。&34;把这些腌臜玩意烧了!&34;他扬手扯下半幅织金幔帐掷向火盆,火焰却诡异地冻成冰棱。
刘伯温鹤氅上积雪此刻方才融化。
雪水顺着名录上的&34;贤&34;字沟壑流淌,竟在奉先殿中央汇成小小的曲水流觞。
当朝老尚书突然以指蘸水,在冰面上画出文昌星轨:&34;紫微垣东南有客星犯界,恰应了&34;
&34;够了!&34;朱元璋抬脚踏碎冰面,飞溅的碎冰却悬浮成新的星图。
那些晶莹的星子映在他战袍金龙眼中,竟让龙睛淌下两道血泪。
老皇帝浑然不觉自己鬓角白霜正逆生长,四十年前滁州城头的铁血杀气从瞳孔漫出。
鎏金更漏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。
子时的最后一滴水珠倒悬成卦,将朱允炆的龙形暗影投射到《科举名录》的末页。
少年太孙惊觉自己的影子正伸手触碰&34;洪武二十四年状元&34;的位置,而那处墨迹突然洇开,露出底下血写的&34;夭&34;字。
病榻上的朱标突然坐起。
他胸口的北斗光斑大炽,将整座奉先殿照得如同白昼。
那些悬浮的冰晶星图在强光中消融,化作带着墨香的春雨洒落。
太子枯槁的手指终于抓住朱元璋战袍下摆:&34;父皇儿要亲眼看看贡院的杏花&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