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五指扣住太医令肩头蟒纹补子,精铁护甲在云锦上撕出五道裂痕:&34;四十年前滁州城头,标儿背着咱杀透三万元军大营,高烧七日尚能手刃敌将!&34;
暖阁外呼啸的风雪突然裹着冰碴撞开雕花窗,卷着碎雪扑灭了东南角的七盏长明灯。
朱标喉间溢出的血沫滴在鎏金床栏上,竟将盘踞其上的应龙纹路蚀出细密孔洞。
太医令官帽滚落时带翻了青玉药杵,杵头镶嵌的东珠正巧滚到&34;永不加赋&34;的鎏金牌匾下方。
朱元璋突然抬脚碾住那颗东珠,蟠龙靴底的玄铁鳞片与青砖摩擦出刺耳锐响。
他抓起案头犀角杯掷向紫檀书匣,西域进贡的犀角撞在《洪武大诰》烫金封面上,碎裂的玉片混着药汁顺着&34;永不加赋&34;四字蜿蜒而下,将太祖亲笔题写的金钩银划蚀成斑驳黑影。
&34;陛下!&34;太医令的惊呼被狂风撕成碎片。
老臣挣扎着去抓翻倒的药柜,却见朱元璋反手抽出壁上悬挂的龙泉剑,剑锋挑起半幅染血的帷幔直指殿外风雪:&34;当年标儿高烧不退,是咱割了十三匹战马颈血&34;
剑刃劈开的风声中,三十六扇雕花窗突然同时震颤。
朱标染血的指尖无意识划过胸前虎符,暗红血渍渗入错金银纹路时,暖阁所有铜兽香炉竟同时发出悲鸣。
太医令官袍下摆的冰晶突然崩裂,碎冰渣溅到朱元璋战袍下摆的龙鳞金甲上,竟发出箭矢破空般的尖啸。
老皇帝握剑的手背青筋突然暴起,龙泉剑锋堪堪停在太医令咽喉三寸处。
他盯着药汁在&34;永不加赋&34;匾额上蚀出的诡异纹路,瞳孔突然收缩——那蜿蜒痕迹竟与三日前钦天监呈上的星象图不谋而合。
暖阁梁柱间垂落的八十一盏长明灯突然同时明灭,朱标枕畔的青铜更漏竟逆时针旋转起来。
朱元璋战袍上的冰碴簌簌掉落时,太医令突然瞥见皇帝中衣领口露出的半截伤疤——那是四十年前滁州突围时为朱标挡箭留下的箭疮。
&34;陛下!&34;金吾卫的惊呼从殿外传来,三百锦衣卫的脚步声震得屋脊积雪轰然坍塌。
朱元璋猛然转身,玄色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