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太庙的琉璃瓦，朱标的手指死死抠住蟠龙柱上的金漆。
他忽然仰头大笑，笑声撞在藻井垂落的冰凌上碎成尖锐的冰碴：&34;二十三年了！
父皇可还记得武英殿的麒麟锁子甲？&34;
朱元璋的蟠龙杖在青砖上划出火星，老皇帝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朱标突然撕开蟒袍，心口狰狞的箭疤在青紫色瘢痕中像条扭曲的蜈蚣：&34;那年春猎的流矢本该射穿您的咽喉，是儿臣用金丝软甲换了您的麒麟甲！&34;
铜鹤灯台的火苗倏地窜高三尺，将刘伯温佝偻的影子投在《山河社稷图》上。
老臣子的蓍草灰烬突然在掌心爆燃，烫出的&34;申&34;字缺口正对着朱标发紫的唇。
&34;混账！&34;朱元璋的杖头重重砸向铜雀灯，鎏金灯罩里的夜明珠应声滚落。
当珠子碾过《皇明祖训》的残页时，朱标突然喷出黑血，蟒袍上的四爪金龙瞬间被染成赤红。
朱允炆的尚方宝剑突然在鞘中震颤，剑柄螭龙纹映出太庙飞檐上一闪而逝的黑影。
少年太孙的指尖刚触到剑穗，供案下的羊皮卷突然无风自动，撕裂处露出的&34;齐&34;字血痕正巧被滚落的东珠覆盖。
&34;儿臣这些年咳把箭毒封在檀中穴&34;朱标染血的手抓住父亲龙袍下摆，指缝里渗出诡异的靛蓝色液体，&34;当年给儿臣递金丝甲的是常家老三&34;
藻井深处传来瓦片碎裂声，刘伯温的白须突然被割断三根。
老谋士盯着飘向东南方的断须，袖中龟甲竟渗出猩红血珠。
与此同时，朱棣的亲卫发现陌刀上的睚眦纹正在吞噬刀鞘的铜绿。
&34;标儿！&34;朱元璋的嘶吼震落梁上积霜，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住太子后心，却摸到皮下蠕动的硬块。
蟠龙杖当啷坠地时，老皇帝瞥见铜鹤灯台映出的倒影——他抱着儿子的姿势，与洪武七年马场那日何其相似。
朱允炆的剑穗玉环突然迸裂，碎玉在青砖上拼出半幅星象图。
少年瞳孔骤缩，他看见祖父的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