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被无形的界限一分为二,林翊独自坐在左侧,脊背紧绷地陷在旧布艺沙发里,对面并排坐着米浴的妹妹米梦、母亲米罗琪与奶奶。
米浴局促地坐在中间,双手反复揉搓裙摆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米浴咬着唇瓣,樱色的下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痕。
她深吸一口气,终于鼓起勇气,伸出手紧紧握住林翊的手,指尖微凉却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她倔强地抬起头,与母亲米罗琪那双盛满不满的眼睛对视,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:
“妈,奶奶,他是我的男朋友,叫林翊。”
米罗琪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将林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。
听到女儿的话,她的视线骤然转向米浴,眉峰高高挑起,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:
“你这几天不去上学,就是跟着他四处跑?”
“我是提前学习完了全部的课程,才提前结课……”
米浴慌忙解释,声音越说越小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
她试图用学业完成作为理由,却被母亲毫不留情地打断。
“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?”
米罗琪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多年来当家做主的威严。
她的质问像一记重锤,敲得米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连一旁的米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火吓得瑟缩了一下。
米浴的奶奶轻轻皱起布满皱纹的眉,浑浊的眼睛在孙女与女儿之间来回打转,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,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的围裙。
整个客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,唯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丈量着这难熬的时刻。
米浴的头几乎要低到膝盖,手指绞着衣角,指节泛白。
当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时,正撞上母亲米罗琪骤然阴沉的脸色,那抹冰霜般的冷意让她喉咙发紧,原本准备好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林翊敏锐捕捉到这微妙的僵局,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米浴冰凉的手背,用掌心的温度传递无声的安抚。
他缓缓起身,身姿挺拔如青松,深吸一口气,声音清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