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内弥漫着沉水香与火药味的混合气息,直到上官四爷起身,皮鞋尖碾碎了地上半片香灰。
“客人?”
上官四爷冷笑时,嘴角扬起的弧度像道锋利的刀疤:“如果你是客人,就不会站在偏厅,而是应该站在宴客厅了。”
说着,他抬手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,定制衬衫的法式袖扣上嵌着碎钻:“我叫你过来,是让你过来负荆请罪,而不是来做客的。”
“林凡,你看样子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,这么大个人了,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?”
林凡笑了笑:“我主动来这里,是给你们上官家一个面子,可不是来负荆请罪的。”
“……”
林凡的这番话,让本来喧哗、吵闹的偏厅瞬间鸦雀无声。
所有上官家的人瞪着眼珠子,像是要把林凡给生吞活剥一下。
偏厅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骂声,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突然掀翻了锅盖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?也敢在我们上官家的地盘上撒野!”
“一个小保镖,还敢自称是给我们上官家面子,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“……”
上官相洪更是将石膏臂狠狠砸在桌面上,茶盏里的龙井泼溅而出,在黄花梨桌面上烫出深色水痕:“爷爷,还需要跟这个脑子有坑的废物啰嗦什么,直接废了他!”
“砰!”
上官老爷子忽然拍桌,震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。
“年轻人,我很欣赏你的胆识,不过……”上官老爷子沉声道:“即使相洪再不对,他也是我上官振南的孙子,你把他打成重伤,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,是不是太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