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说。”谢玄的脸上愁云密布,缓缓摇头,“倘若章雄真的暗藏‘尚方宝剑’,背后有大人物撑腰,自然无惧和任何人翻脸。但……锄奸大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按兵不动,似乎又不像撕破脸的架势。”
“我不在乎章雄有什么企图,更不在乎他们有什么阴谋,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将无妄之灾引到寻衣身上。”虽然萧芷柔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淡,却给人一股泥中隐刺的寒意,“我儿已经吃过太多苦头,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,我绝不会让他再陷险境。”
闻言,云追月心思一动,看向苏禾的眼神毫不掩饰其内心的狡诈,话里有话地问道:“你对章雄如此熟悉,难不成……你也是汪德臣的麾下?”
云追月此问,看似站在萧芷柔的立场审视一切与章雄有关的人,实则借机挑唆苏禾与在场之人的关系,进而将自己与萧芷柔、谢玄等人捆绑的愈发紧密。
团结与融入的方法多种多样,站在一个相同的立场,再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,无疑是行之有效的一招。
倘若云追月对苏禾的审问放在其他场合,势必有人站出来圆场。但眼下事关柳寻衣的顺逆乃至所有人的兴亡,则无人再“拘此小节”。
感受到云追月话锋中暗藏的敌意,又见谢玄等人三缄其口的态度,心知自己蒙古人的身份终究与眼前这群人存有一层隔阂,无法做到完全信任,苏禾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黯淡。
“苏某曾受汪总帅之邀前往漠北大营教习兵马,与章雄共事过一段时日。”
“如此说来,你们是朋友?”
“算不上朋友,只能算相识。”苏禾不卑不亢地回答,“准确的说,以章雄的为人和性情……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做他的朋友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蒙古只需要忠诚不二的勇士,不需要卖主求荣的朋友。苏禾深受器重,却因为一个汉人而背叛大汗、背叛草原、背叛族人,我不能明白,更不能理解。与他相识,乃本将此生第一大耻辱。”
突然,一道掺杂着冷漠与鄙夷的粗哑声音自议事堂外传来,登时引起堂内所有人的警惕。
话音未落,五名满脸横肉,身形魁梧的蒙古大汉全然不顾头前领路的两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