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哪!这还用打听么?四姑娘心都紧了。她偷偷瞧了一眼颜组长。说道:
“那……可要多谢颜组长了。不过……打听?你往哪儿去打听呀?”
颜少春自然是明白了。她笑道:
“这种事情,当然得问一问人家有没意见啦!介绍人哪能主观主义包办代替呀?”
…………
但是,由于工作太忙,而且也没得一个合适的机会,昨天整整的一天里,颜组长没有向金东水提说这件三言两语说不清的事。
至于金东水在复查各队报名参加专业队的名单时,为什么要把许秀云的名字抹下来呢?这个缘故,颜少春不知道。难怪刚才四姑娘在露出那难得的嫣然一笑之后,提到大队支部抹掉她的名字时,脸上掠过了一丝阴影。这是什么原因呢?
颜少春在铺着初雪的道路上慢慢走着。一边筹划着今天要做的工作,一边却总是离不开对许秀云的个人问题的忧虑。
井台上,有几个挑水的社员和颜组长打招呼:
“早啊,颜组长。”
“你们才早呢,水缸都挑满了没有呀?”
“满啦!”一个妇女高兴地说,“可是,颜组长呀,你的一缸水,也要挑满了才能走啊!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呀?”颜少春心里震动了一下,忙说:“你是说我们的任务不完成不能走,是么?这还用说!不必担心吧。”
“葫芦坝不改变面貌,你就走了也不放心!可有人背地里说,你们不久就要撤回去,不会的吧?”
“不,不会的……”她回答,却又想起郑百如会继续吓唬社员。
一个老汉说:“这场雪落得好啊!‘瑞雪兆丰年’,明年光景一定会好起来了吧?”
“是哩!会好起来的!”颜少春肯定地回答,离开了挑水的人们,回转身往许家院子走去。她加快步子,对自己说道:
“郑百如这个副支书干脆撤掉,这个人不行啦,还是叫他先到学习班去。”
让郑百如进“学习班”检查几年来犯法行为的决定,本来前几天就定下来了的。但颜少春回葫芦坝后又有点迟疑,她想试一试,让他在工作中检查。谈了几次话,看来是不行了。郑百如认为颜少春让他检查,是打击“造反派”,否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