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什么?请你讲慢点呀。”颜组长打断他的话,“叫九八什么的?”
吴昌全耐心地重说一遍,又掏出钢笔来,在一个小本儿上撕下一张纸,画了几笔,递给颜组长。
颜少春接过一看,见写着几个数目字:“980——16a”。
“它的优点是什么呀?”
“成熟早,产量高,也能抗锈病。”
“那么,将来葫芦坝就大面积推广这个品种吧!”
“不行,不能大面积推广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大面积上品种太单一是不行的,播种期和收获期太集中,劳动力安排不过来,还得要早熟、迟熟和中熟的品种,因地制宜地各种一点。”
这种纯技术性的谈话,叫小齐同志听得很不耐烦,而他的几次插话,却像一片树叶儿落进滔滔的江河,谁也不曾注意到它,就被淹没在滚滚的浪花中去了。他愤怒而孤独。于是他决定趁这个工夫同许琴谈一谈青年工作方面应注意的事情。
许琴站在稍远的一旁,一直努力镇静着自己撩乱的心绪,想听颜组长和吴昌全讨论的题目,但思路老是集中不起来。吴昌全健壮的身影,以及他好听的男低音,是那样扰乱着她的情怀,像阵阵春风吹来,使她双颊泛红,两眼闪着异常动人的光彩。当小齐同志向她转过脸来的时候,也不由大吃一惊,像触电似的麻木了,呆滞了,有生以来,第一次从他心底升起一股柔情,竟把自己要谈的关于青年工作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但是,小齐,毕竟是小齐,他经过短暂的迷乱之后,马上就清醒过来。他断定自己刚才的情绪是一种危险的情绪:“儿女情长,是资产阶级的东西,它可以使一个革命者丧失立场……”报纸上不是说得十分明白么?
在这一点上,许琴倒和齐明江有着共同之处呢!她感觉到小齐在注视自己的那一刹那间,心情立即就镇定下来了,脸上表现出“公事公办”的样子,向小齐同志看了一眼。小齐忙问:“你们团支部……多少团员?”
“二十一个。”
“全大队多少适龄青年呢?”
“七八十个。”
“学理论、评《水浒》的运动开展得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