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…” 我喃喃道,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瞟向那扇紧闭的隔间门,“总觉得…要出大事…”
项羽那句“莫要碍眼”的平静宣言,像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口,沉甸甸的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这煞神突然“想通了”,比提着刀嚷嚷着要砍人还吓人。
可日子还得过,这俩祖宗都窝在我这巴掌大的店里,抬头不见低头见,总不能天天靠眼神交流杀气吧?万一哪天火星子溅起来,我这小破店就是第一个炮灰!不行,得缓和!必须缓和!
咬咬牙一头扎进小厨房。翻箱倒柜,把冰箱里那点可怜的家底全掏出来了——两根蔫了吧唧的黄瓜,几个鸡蛋,半包火腿肠,还有一袋不知道放没放过期的速冻饺子。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只能凑合了。拍黄瓜,火腿肠炒蛋,煮饺子……好歹弄出三个菜。又拿起手机,忍着肉痛,点了十几罐啤酒和一瓶最便宜的白酒。破财消灾!就当投资店面安全了!
饭菜摆上那张充当餐桌的小茶几,香味儿好歹驱散了一点店里沉闷的空气。我深吸一口气,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,像个觐见暴君的小太监,蹑手蹑脚走到隔间门口,轻轻敲了敲。
“项王?羽哥?…晚饭备好了…您看…要不要出来用点?”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,生怕惊扰了里面那位不知在想什么的煞神。
里面沉默了几秒,就在我以为要碰钉子的时候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项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脸色依旧沉凝,但那股子让人窒息的低气压似乎收敛了一些。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饭菜,没说话,迈步走了出来。
沙发上的刘邦,在项羽现身的那一刻,就像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,“噌”地一下弹了起来!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伤员。
他脸上堆满了极其夸张、极其谄媚、努力想表达“人畜无害”但被青紫肿胀破坏得只剩滑稽的笑容。他抢在我前面,抄起那瓶廉价白酒,几乎是半弓着腰,双手捧着酒瓶,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,小心翼翼、哆哆嗦嗦地给项羽面前那个一次性塑料杯倒酒。酒液因为他的手抖,洒出来不少在桌上。
“项…项王…您…您请…” 他声音都带着颤音,肿眼泡努力睁大,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