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去!打死老子也不去!” 他声音都劈了,“跟项籍动之以情?晓之以理?你这小太监特么是想让老子再死一次是吧?!还结拜?呸!鸿门宴之后老子跟他就是不死不休!他看见老子这张脸,脑子里就只剩下‘剁了’俩字!”
他指指自己肿成猪头的脸,“你看!这就是动之以情的后果!还晓之以理?他项籍讲道理的时候,那都是在琢磨怎么把你埋了!”
刘邦把头摇得更坚决了,几乎要晃出残影:“老子告诉你!就算老子这辈子窝在这破地方当不成神仙,就算天天啃窝头咸菜!老子也绝不去触那个莽夫的霉头!要去你去!别拉老子垫背!”
看着他这副怂包样,我最后一点指望也破灭了。我长长地、充满绝望地叹了口气,像条被抽了筋的鱼,瘫回椅子上。
“唉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我和刘邦,一个愁眉苦脸想着怎么应付活火山,一个鼻青脸肿捂着伤处怕得要死,相顾无言,唯有叹息连连。
小破店里只剩下墙上挂钟“咔哒咔哒”的走时声,以及刘邦偶尔因为疼痛发出的抽气声,气氛沉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时间就在这种压抑的沉默中一点点流逝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,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门,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,打破了死寂。
我和刘邦几乎是同时一个激灵,像受惊的兔子一样,猛地扭头看向门口!
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带着一种特有的、仿佛能踩碎地砖的韵律感。
门被推开。
项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挡住了外面大半的光线。他回来了。
他依旧穿着那件紧绷的“奋斗”文化衫,外面随意披着我给他买的廉价工装外套。公园的冷风似乎吹散了他下午离开时的狂暴怒火,但并未吹散他身上那股沉甸甸的、如同铅块般的低气压和生人勿近的煞气。他的脸色依旧铁青,眉头紧锁,眼神像结了冰的深潭,冰冷而沉寂。
他看也没看瘫在沙发上、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、恨不得原地隐形的刘邦,仿佛那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。他的目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