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万块钱揣进兜里,沉甸甸的,瞬间抚平了我不少被惊吓的褶皱。再看刘邦那副尊容,虽然肿得像被马蜂群殴过,青紫交加,鼻歪眼斜。
但仔细一瞅,确实都是皮外伤。项羽下手极有分寸,或者说,主要是为了泄愤和羞辱,看着惨烈,骨头内脏啥的都没事。
刘邦哼哼唧唧地被我扶到咨询室那张还算结实的单人沙发上,我给他额头敷上冰袋,嘴角涂了点云南白药。这家伙缓过气儿来,那点市井无赖的劲儿就又上来了。
“嘶…轻点儿!我说小李子啊,”他龇牙咧嘴地吸着气,肿眼泡努力睁开一条缝,居然还能挤出一丝猥琐的笑,“你这地方…风水不行啊…专招些…嗯…大个儿的麻烦。”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门外,仿佛还能感受到项羽残留的煞气。
“闭嘴吧你!招谁惹谁了?还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组团来刷我副本!别叫我小李子,我叫李玉奇算了,叫我李安如吧。” 我没好气地回怼,手上故意按重了点。
“哎哟!” 刘邦夸张地嚎了一嗓子,随即又嘿嘿笑起来,“不过说真的…你这性子,对老子胃口!混不吝!不像那些酸儒,满口之乎者也,听着就烦!”
这倒是实话。抛开他那皇帝身份和猥琐外表,这老小子身上那股子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痞气、市侩和不要脸的精神,跟我这种在底层挣扎的小市民,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。
我们俩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。从他被丢到现代传销窝点的“光辉事迹”,到我开店被奇葩客人折磨的辛酸史,越聊越觉得对方身上有股子“同道中人”的臭味。
聊得兴起,酒精(我翻箱倒柜找出来半瓶二锅头,给他压惊)作用下,我脑子一热,连被朱棣那老家伙裹到大明去当了几十年“人形历史修正器”的憋屈事都秃噜出来了。
可要知道,此事连许仙我都没说,怎么在朱瞻基以及他那俩龟儿子手下战战兢兢保命,怎么被当成炼丹材料差点切片,一股脑全倒给了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流氓皇帝。
刘邦听得津津有味,肿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,时不时拍着大腿,然后疼得龇牙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