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项羽那充满希冀和煞气的眼神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、几乎要把我碾碎的压迫感,那份燃烧了四百年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执念,还有他时不时困惑地捏捏自己胳膊、确认这“沉重”肉身真实性的小动作……
我只觉得眼前一黑,一股巨大的、纯粹的、生无可恋的绝望感瞬间淹没了刚才所有的恐惧和吐槽欲。
死。
我现在只想死。
立刻!马上!
项羽的煞气让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,仿佛下一秒就要和脑袋分家。
拒绝?告诉他“项羽你个老匹夫!这心愿太科幻了我办不到”?我怕我话还没说完,就得用灵魂状态去跟朱棣那老家伙作伴了!
“项王!” 我猛地一拍桌子,声音拔高八度,试图用气势(心虚)压过他那物理存在的压迫感。
“您这心愿,重如泰山!关乎天命轮回,历史走向!绝非一朝一夕可成!” 我一脸凝重,仿佛在讨论拯救银河系,“此事需得从长计议,徐徐图之!急不得,万万急不得!”
项羽眉头紧锁,显然对这个“徐徐图之”非常不满,那眼神里的质疑快把我洞穿了。他下意识地又想拍桌子,手抬到一半,大概是想起这桌子刚才的呻吟,硬生生忍住了,只是鼻孔里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震得空气都颤了颤。
“那…那依你之见?” 他瓮声瓮气地问,带着点被泼了冷水的烦躁。
我赶紧顺杆爬:“项王您初来乍到,对此地一无所知,贸然行事恐生枝节!不如…不如您先在我这儿安顿下来?熟悉熟悉环境?磨刀不误砍柴工嘛!” 我努力挤出一个“我是为你着想”的真诚笑容,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项羽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,又环顾了一下我这巴掌大的咨询室兼蜗居,眼神里充满了“就这?”的嫌弃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深灰色的、样式极其普通的现代化工面料风衣,似乎才注意到这身行头。
“这身衣物?” 他扯了扯风衣的领子,动作透着不习惯,“亦是那老叟所赠。言道入乡随俗,不可惊世骇俗。仅此一件。” 他语气平淡,但眼神里分明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