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瓜子嗡嗡的,像塞了一团浆糊。我揉着太阳穴,使劲儿把魂儿往回拽。是了,在大明那鬼地方熬了半辈子,现实里就打了个电话的功夫。至于说了啥?早忘干净了。
“没事儿,可能血糖低了。”我挥挥手,跟赶苍蝇似的,“老许,你闲出屁了跑我这儿来?”
许仙一屁股瘫在我店里的太师椅上,二郎腿翘得老高:“瞧你这话说的!咱俩谁跟谁?那可是过命的交情!再说了,”他挤眉弄眼,“你不是惦记我小姨子安茹吗?按辈分,咱俩这叫‘挑担’!亲着呢!”
“滚蛋!”我没好气,“我看你是老鹰打饱嗝,少搁这儿跟我鸡毛装蒜!有事说事,没事赶紧走!小爷我病体未愈,需要静养!” 瞅着他那副从苦情书生彻底堕落成街头混混的德行,我就一股邪火往上拱。
“行吧!”许仙作势要起身,慢悠悠掸了掸不存在的灰,“本来嘛,看你小店可怜,想投个几百万,帮你做大做强,弄个连锁啥的。唉,看来李老板不稀罕啊,算了算了,我找别人喝茶去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“许哥!!!” 我“噌”地窜到他椅子边,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,褶子都能夹死蚊子,“兄弟年轻不懂事!您大人大量!小店今天能迎来您这尊财神爷,那真是……祖坟冒青烟了!来来来!刚泡的茶!您坐着!坐着舒服!千万别动!累着您多不好!” 我半蹲着,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把茶杯往他嘴边送,“您张嘴!小弟亲自伺候您喝……”
许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一把抢过茶杯:“傻x!” 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下去,跟喝白开水似的。
许仙把茶杯往桌上一撂,跟喝大碗茶似的抹了把嘴:“行啦!看你这狗腿样儿!投资的事儿……”
他故意拖长了调子,我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,腰又弯下去三寸,脸上那谄媚的笑都快挂不住了,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:几百万啊!够我把这小破店改成镶金边的茅房了!
“——再议!” 许仙俩字儿把我从镶金茅房的幻想里硬生生拽了出来,砸得我眼冒金星。
“啥?!” 我嗓子都劈叉了,“许哥!亲哥!祖宗!您不能这样啊!我这小心脏,刚被您吊到嗓子眼,您就给我来个‘再议’?您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