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敏仪走出养心殿,脚步有些迟疑,走了两步后又转身看了看养心殿的匾额,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。
观父皇神情,明显对这两州志在必得,但若要开战,总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,那这理由从何处寻找呢?
不知怎的,蓝敏仪脑海中浮现了玉成那满是悲哀与绝望的脸。
若和亲公主出了意外,母国为自家公主讨个公道理所应当,放到哪国也说不出错来。
被迫和亲时,父皇只希望自己可怜的侄女能好好活下去,但如今有了巨大的利益诱惑,且玉成明显隐瞒了秦王勾结外敌之事,只怕父皇的心态就变了。
蓝敏仪只感觉心里堵的慌,“帝王之心善变、最毒不过帝王心、至高无上的皇权会让坐在龙椅上的人失去人性”,荣韶凌曾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回荡。
对她,父皇相当仁慈,这一来是她父王面子大;二来有从小看护教导的情谊在;三来她自己始终不曾做过背叛之事,所以父皇对她是个最宽容不过的慈父。
可玉成呢,一来她父王背刺父皇;二来虽是亲伯父亲侄女,两人却也没见过几面没什么亲情;三来她被秦王裹挟着参与了勾结外敌之事,只怕父皇要利用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愧疚。
这种牺牲一人或某些人寻一个开战理由的事自古就有,蓝敏仪也认可这两处金矿的价值,但想起被牺牲掉的人,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。
蓝敏仪定定地看着“养心殿”那三个斗大的大字,良久才回过神来,迈步向后宫而去。
因着临近婚期,她被金绾管着已数日不曾出府,自然也没有入宫请安,今日既然已入了宫,断没有直接出宫的道理。
“敏仪离开了?”荣韶凌知道她在门外驻足,也知道她为何如此。
“回陛下,殿下去后宫请安了。”周翔回道。
“西戎那边,帮玉成除去身边隐患后就将人撤回吧,也不能总挡着父女之间的联络。”
荣韶凌想要看看,自己的好弟弟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,若真能助他夺取两州,以前的事功过相抵也无妨。
蓝敏仪抚平眉头,若无其事地去太后处坐了坐,又在金绾宫里用过午膳才回王府,此时心情已平复了许多。
刚回到王府,诉心就呈上来一个八宝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