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亮知道这事儿的危险,不想太惹眼,就拉上了伴读中最是单纯又好热闹的何东阳。
何东阳本就觉得随队赶路又累又无聊,被谢亮和那小厮三言两语说动了心,又想着圣驾所过之处沿途几十里都被御林军探查过,就撺掇着荣晟泽去狩猎,结果差点儿闯下弥天大祸。
荣韶凌这杯茶足足喝了半刻钟,荣晟泽也将口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,大受打击,脸色越发不好了。
荣晟泽平日和谢亮的关系不错,常听他一脸崇拜地提起家中那位年长十岁的兄长,说他兄长多么聪明、多么优秀、对弟妹有多好,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。
结果这位好弟弟为了一个世子之位就要杀害长兄,还要将他这个皇子搭上,世上怎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?
荣韶凌终于放下了茶杯,“你觉得该如何处置?”
荣晟泽被父皇盯的有些局促,他知道自己最近这几日的表现让父皇不满,也知道父皇想要的答案是什么,可他总觉得于心不忍。
略犹豫了一会儿,荣晟泽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:“回父皇,按我朝律法,谋害皇子者当满门抄斩。
谢亮的死罪毋庸置疑,德安侯府众人理应交由刑部按律治罪,可此事是谢亮一人所为,侯府众人并不知情,甚至谢世子同儿臣一样是受害者,被牵连丢了性命实在冤枉。
另外何东阳本是受人蒙蔽,并无谋害儿臣之心,不如网开一面留他一命,判其充军流放,也不要再牵连他的家人了。”
蓝敏仪早就嘱咐过他对这两人绝不能心软,谋害皇子唯有以死谢罪,绝不得宽恕。
可荣晟泽同情被弟弟背刺的谢世子,不忍侯府被一个不肖子孙牵连满门抄斩。更与何东阳向来玩得最好,深知何东阳图新鲜爱热闹的性子,不想他因无心之过丢了性命。
荣韶凌闻言脸色不变,眼神却陡然凌厉了几分,盯着荣晟泽的眼睛问道:“谋害皇子大逆不道,是十恶不赦的重罪!
你是唯一的皇子,未来皇位的继承者,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,这关系到朝廷的稳固和大宣的延续,因为被家人牵连冤枉,因为只是无心之过就可恕其死罪?
你怎知谢亮不是德安侯府推出的一枚棋子?若今日饶了谢家,后世就会出现赵家、钱家、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