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秋艳沉吟道:“说得有理。”
韩秋骂道:“胡说八道。”心里却不自觉想:“果真如此吗?还是这白悠悠在地下困了太久,得了臆想症?”
看着眼前满脸怒意、横眉冷目的陈玉珠,韩秋不由又想起白悠悠的这一番话来,一时心里感慨万分,不由想到,若真是如她所言,当初进了石洞,那么此时此刻,自己会不会还和陈玉珠一起在那荒岛上生活?
往后种种离奇的遭遇,会不会就无从发生,会不会与梦露娜、顾龙樱、谢秋艳等人缘绝今生?!
他想起当时给陈玉珠脱衣祛寒,其肉体横陈于眼前的情景,那时自己的心中,的确连一丝一毫的杂念也没有。
并非他是什么柳下惠,而是——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,阿牛哥还活着的时候,他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对陈玉珠那诱人的身段生出邪念,但从未曾觉得有多大罪恶,只是苦于难以克制。
至于那时候陈玉珠就表现出对他的憎厌,他也觉得理所当然,也许从一开始,她就看出他眼里的邪念——
而当阿牛哥死后,这些非分之想忽然也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他不明所以,直到此刻,好像明白一点:
你可以对不起一个活着的人,因为至少还有补救的机会,但如果你对不起的,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,那对不起,你永远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。
想到这些,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从怀里掏出那青牛献给顾龙樱的半截断箫,向陈玉珠道:“玉珠姐,这两年以来,你……过得可好?这半截玉箫乃师父赐给我的‘宝物’,我、我认得和你手里的那半截,像是出自同一把……
“世间的事,真是太过神秘巧合了,当初我在落霞山里捡到那半截玉箫,心里就想着,这玉箫的另外一半,不知遗落在人世间的哪一个角落,若能把它寻到,重新合为一体,那真是一件再也完满不过的事了……
“那时在荒岛上,我就看出你对那玉箫很是喜欢,现在我把这半截,也都给了你,就这玉箫能在你手中合而为一,真是它的幸运……可惜,阿牛哥却看不到了……”
“唉,阿牛哥若能看到你现在这样子,不知他会有多替你开心……”
他一边絮絮地说着,说到了阿牛哥,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