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皆知是蒙古骑兵杀来,尽皆惊惶。
李桢心下寻思:“不反则立毙于李无忧之手,反或许有一线生机!”便骂道:“贼厮鸟,都他妈怕什么?我河西忠勇军难道是吃素的?”
李桢掷出狼首令旗,大喝:
“嵬名承烈!”
左首将领单膝触地,铁手套刮过地面:
“末将在!”
李桢沉声道:“带铁鹞子旧部驻守望荷亭,三弓床弩分三列,对准九曲桥东端第二、四、六根桥柱。若见敌军前军过桥头,先诱敌深入。”掷出刻着狼首的三角令旗,“违令者,斩!”
“野利!”右首弓手摘去蒙古式皮帽,露出秃发额角:“卑职在!”李桢道:“领穿云营三百人伏于五孔桥拱下,每人备透甲箭十五支、响箭三支。但见敌旗过桥面半数,先射掌旗官,再射战马。第三支响箭为号,全体换短刀截杀溃兵。”抛给他青铜哨子,“哨音即军令!”
“王顺!”帐后老将上前,拐头铁环轻响:“末将在!”“带陷阵队五百人,携二十桶火油潜入西岸。水闸木楔已涂桐油,听得连珠炮响,先焚粮草迷敌视线,再用炸药炸开饮马渠。若误了时辰,提头来见亦无用,老子必把你钉在渠口当木桩!”
正此时,探马撞翻帐帘急报:“忒木台将军已过飞虹桥,距莲花池不足两里!”
李桢转身在羊皮图上连点三点,又吩咐道:“承烈,让开桥东十丈,放敌军前哨过桥;沉沙,先按兵不动,等我帅旗挥动再烧粮草。”
易逐云见他此刻沉着冷静、调兵遣将有条不紊,与先前慌张之态判若两人,心想:“成与不成且不论,反正乱起来便是!”
待李桢部署完毕,便挟持他转出帐外,但见营中兵士成对奔跑穿梭。
李桢朗声道:“传我将令:刀出鞘,弓上弦,听我鼓声行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