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深没有回应郑封的话，即便此刻厅里灯光那么亮，但他周身笼罩着很重的阴影。郑封第一次看到他这样，是那种被击败，无法起来的感觉。他甚至觉得他的肩膀都垮下来了。
郑封自顾自的把就打开，把酒倒上，也没管周聿深，自己先喝了一口。
郑封说：“周总，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要让太太知道，要不然雷虹这番话，会像一根针一样，永远扎在她心里。她也不会相信，你对她的感情。”
周聿深倏地笑了下，他偏过头，笑着问：“就算没有雷虹的话，你相信吗？相信我对她有感情吗？”
郑封倒是没有犹豫，“我相信。”
周聿深抬手，手掌压在了他的后颈上，将他拉到跟前，说：“你相信，你相信当初还帮我妈一起瞒着我？那我现在，要感谢你，还是恨你呢？”
郑封抿了下唇。
就等他说话，周聿深自顾自的说：“没关系，就当你是帮沈熙了。”
郑封：“你忘了吗？那天你跳湖了。”
周聿深：“是吗。”
他面色平静到让人有点害怕。
郑封：“让你忘记，也许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。起码你忘记她的这两年里，过的还算不错？”
周聿深沉默，但仔细回想，确实如此。让亨利误打误撞的让他忘记了爷爷害死沈家夫妇的事情，忘了这些，他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。
忘记了自己扭曲的心态，变成了一个正常人。
郑封说：“其实也不全是坏事，不是吗？太太现在这样，也要比以前更好。等沈家的事情解决了，我相信你们一家人，一定可以好好在一起。”
周聿深看着他笑，甚至笑出了声。
灯光下，郑封看到他的眼眶通红，眼里布满了血丝。他的眼里有悔恨，有委屈，也有无尽的痛苦，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他的笑容里只有对自己的嘲讽。
他抬手用力拍了拍郑封的脸颊，“你也是叛徒，别以为你说这些话，我就会原谅你。我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郑封被他一把推开。
周聿深拿了其中一瓶酒，自顾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