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那些钱回去,好像是只念着那份生养恩情了,其余是话不投机,半句都嫌多,不乐意写。
爷奶那边一开始不回信,后来忍不住了才寄信过来,他们不知道地址,只能寄到邮局,爹还是偶然去了趟邮局才知道有一封他的信,拿到手的时候都过了不知道多少日子了。
爹好像知道爷奶没什么好话,信都没让家里人看见,自个儿拆开看的,要不是盛遂禾是个没素质的,经常翻爹的东西,也发现不了爷奶还寄过信。
信纸叠成了方块,好端端地放在爹床头的铁盒子里,那是岁岁吃过的曲奇饼干的盒子,被小家伙大方地赠予了想有个收纳盒的爹。
严谨地数了数爹的存款仍未超过二百块钱,盛遂禾才打开那张信纸,果然,爷奶就是没什么好话。
别人写信时,开头都是什么亲爱的某某,哪怕是村里人,起码也是利落地叫个名字,爷奶倒好,开头就是“不孝子盛忠远”,然后怒骂了一通爹的欺骗之举,是背叛了家族,背叛了祖先,要被逐出盛家的族谱,如果爹不回去磕头认错,他们就再也不认这个儿子了。
他们还撂下狠话,不要爹再寄钱回去,他们就当儿子死了。
爹那些日子确实没寄钱回去,还花钱买了个漂亮的大本子,往上面写了自个儿的名字,然后顺着写了妻子何秀英,以及儿子女儿等。
家里人开玩笑,问爹是不是想弄个点名册,但爹当时很正经地说,他要当祖先,开族谱,他们都以为是笑话,结果爹居然是来真的。
后来见爹不吃这一套,他们还扯谎说爷奶重病,要爹回去见老人最后一面。
那会儿爹倒是半信半疑地犹豫了,再大的怨恨,毕竟也是爹娘,平时不往来就算了,最后一面总要见见,不然这辈子都见不到了。
但是老天都看不惯爷奶那行径,让信件出了问题,晚了一个多月才寄到,大哥看爹着急,就打电话找生产队问了问,本来是想让爹安下心,一问才知道爷奶根本没病,前些天还在村里跟人骂架,给同村的刘老太太打得都起不来床了。
爹气坏了,一连几个月没往老家寄钱,那边见人不回,钱也没有,就急眼了,写信过来又骂了一通,扯谎说因为爹没回家,奶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