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话说的,我的字也不差吧。”
以前没机会,这一年来孩子们都在读书,他偶尔也喜欢拿着孩子的纸和笔抄写一些诗句。
还别说,过去几十年天天忙着种地吃饭,从没感受过这样的闲情雅致,现在时不时品味一番,觉得自个儿的格调也起来了。
用他二闺女的话说,这是精神境界提高了。
他不晓得啥意思,反正挺有趣。
盛忠远到底是没敢动,这春联和福字是要贴在大门上的,以后日日都看得见,要是写坏了还真丢脸。
等到盛遂行忙完回来,家里已经给他摆好了写字的桌子。
一回来便听见爹抱怨娘,怪娘骂他写字难看,盛遂行听了两句,便安慰道:“这有什么的。”
他脱了外衣,到桌子前提起笔,直挺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。
盛遂行想了想,补充了一句,“卧室的门上还有地方贴。”
爹可以贴在自己的门前,这样外人是看不见的。
盛忠远:“……”
这不还是说他写字不好看吗。
家里头一回准备起写春联的阵仗,岁岁脱了围巾,仍旧是只小熊,好奇地围在盛遂行腿边,扒着桌子朝上面看。
盛遂行看他这样子辛苦,就搬了张椅子让小家伙好好围观。
他提笔思索了一会儿,便在朱红色的纸上挥毫泼墨,很快就写完了上联。
胳膊太重了,岁岁把两只小手摊在桌子上,眼神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纸。
盛遂行写完一张就要放到边上晾干,等全部写完便可以用浆糊贴在门上了。
他专心写字,没留意旁边的岁岁眼神跟着他的动作跑,一路看着他把春联提起来,吹口气,又小心地摆在桌上,岁岁的眼神随之落下。
写春联不好停笔,毕竟他功夫也不算高深,怕墨水胡乱滴下去毁了字。
可是他余光却瞥见岁岁摸到了一支毛笔,大大咧咧地就往墨水瓶里沾,眼看就要祸害纸,盛遂行连忙写完手里的下联,直接攥住了岁岁的胳膊。
“你干嘛呢?”
“窝也写。”岁岁扭了扭被禁锢的胳膊,煞有介事道:“窝写字好看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