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未散,金陵城的街巷间已炸开了锅。
“听说了吗?昨日五城兵马司在龙江码头抓了一窝海盗!”茶摊上,一名脚夫拍着桌子,声音压得极低,却掩不住兴奋。
邻桌的布商瞪圆了眼:“海盗?那不是南洋的事儿吗?怎敢摸到天子脚下来?”
“嘿,可不是!”脚夫灌了口粗茶,抹着嘴道,“听码头的兄弟说,那些贼人混在爪哇国的使团里,本想趁着朝廷和南洋商人交易时作乱,结果还没动手,就被水师的人一锅端了!”
四周茶客哗然,有人倒吸凉气:“这胆子也太大了!”
“何止胆大?”另一人插嘴,“我二舅在兵马司当差,说那些海盗身上还搜出了咱们金陵城的海防图,连水师巡逻的时辰都标得清清楚楚!”
众人顿时噤声,面面相觑。半晌,才有人啐了一口:“这群杀千刀的,活该被剁了喂鱼!”
……
五军都督府衙门外。
一队兵卒押着几名五花大绑的汉子走过长街。海盗们衣衫褴褛,脸上刺着番邦纹印,此刻却面如死灰。
“看!那就是海盗!”街边卖炊饼的王老汉指着队伍,声音发颤。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有孩童捡起石子砸过去,却被兵卒喝止。
一名海盗突然抬头,阴鸷的目光扫过百姓,吓得几个妇人连连后退。
“狂什么狂!”一名壮汉撸起袖子骂道,“在海上逞凶也就罢了,敢来大明撒野,真当咱们的刀不快?”
话音未落,街角突然冲出一群书生,领头的高举《航海算经》,怒喝:“番邦贼子,窃我海防,当诛九族!”
百姓们被这话一激,纷纷跟着喊起来。海盗们终于慌了神,有人挣扎着跪地求饶,却被兵卒一脚踹翻。
……
会同馆内。
爪哇国使者缩在厢房里,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骂声,额头冷汗涔涔。
“大人,咱们……咱们会不会被牵连?”随从战战兢兢地问。
使者攥紧衣袖,咬牙道:“怕什么!咱们是正经使团,海盗混进来,关我们何事?”
话虽如此,他脑海里却浮现昨日场景——大明水师如鬼魅般包围码头,火把照亮夜空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