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说那陈国公发明代金券时,特意在纸浆里加了秦岭南麓的某种草药汁。这汁液有个特性,遇碱变红,遇酸变蓝……”
台下一个小贩突然举手:“老丈,那要是有人用醋试试咋办?”
说书人瞪了他一眼:“那你就是下一个被锦衣卫请去喝茶的!”
众人哄堂大笑。
……
夜幕降临,金陵城的街巷渐渐安静下来。
陈寒站在皇城角楼上,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。朱标走到他身边,递过一杯温酒。
“听说了吗?”太子笑道,“杭州有个老秀才,把代金券裱起来挂在堂屋正中央,说是比祖宗牌位还金贵。”
陈寒抿了一口酒:“浙江布政使司来报,已经有农户用代金券合伙买水车了。”
“好事。”朱标望着远处的灯火,“就是不知道那些士绅又在打什么主意。”
陈寒轻笑一声,从袖中掏出一封信:“刚收到的密报,苏州有家米行在券上做记号,准备秋后算账。”
朱标接过信扫了一眼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:“传令下去,让锦衣卫连夜拿人。”
夜风吹过角楼,带着远处集市上残留的烟火气。
更夫敲响了子时的梆子,声音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。
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……”
那拖长的尾音里,仿佛也带着几分喜气。
……
秦淮河的水汽裹着织机的咔嗒声漫进窗棂时,朱幼薇正用银剪裁开一匹缠枝牡丹纹的缎子。
五十六张织机在工坊里排出雁阵,新招的女工们低头引线的模样,像极了河滩上专心啄食的白鹭。
“纬线再密半分就好。”她指尖点在样布某处,身旁的李贞立刻用炭笔作记号。忽然织机声里混入熟悉的脚步声,朱幼薇头也不回地笑道:“虔国公竟有空视察?听说浙江的代金券把粮价压了三成,松江的布商正联名要吊死你呢。”
陈寒倚着门框啃脆梨,汁水溅在簇新的靛蓝官服上:“吊死我也得先排队——方才工部老刘说要活埋我,因为辽东的农具券用了琉球海砂防伪。”
他忽然从袖中抖出张泛紫光的硬卡,“娘子瞧瞧,这是云南特供版,火漆里掺了缅甸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