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九死一生逃到渔船上,伤口感染了一遍又一遍,他有时候发烧,头疼欲裂,还要时刻警戒,调整状态,提防着被扔下船。
冷热交错,感官失灵的时候,符骁就会出现。
他把这种现象称为昙花一现的错觉。
“我的…腰不疼了,你先把手松开。”
符骁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。
“你手上没劲么。”
他偶尔也会猜测,完全占有符骁温柔体贴的感受。
“这几天会高烧,我把医生留下…快天亮了…池御还睡着,我要回去陪他。”
手上力道不减,符骁避无可避又迎上厉盛的目光。
“松手。”
符骁低头重新握着厉盛的手腕,他知道厉盛等着他使劲,然后呢?什么也浇不灭。
这个人总是喜欢有事没事考验一下他,好像他是唯一的净土。
“何必执着于我。”
他把手放在厉盛的肩膀上,不知道孽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但他也说不出让厉盛另寻他人的话。
这个人一意孤行,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,而厉盛又和池御不一样,并不需要人一个人常伴左右。
每次望着这个人的眼睛,总觉得对着一圈柴火,却并不温暖。
火焰在上面噼里啪啦地烧出声响,垫在下面的木头一根根开裂成一堆黑色的渣子,烧的什么也不剩,只剩萧瑟。
“记得明天看医生,不要爽约。”
出了门,符骁低头,抬起自己的手腕,连一圈红痕也没有。
这趟突然的造访,让他觉得厉盛变得沉沉,不再像上次那般盛气凌人,是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么…
在车上收到司机转了几圈没找到池御的消息,他的神经又高度紧绷了起来,本想掉头重新找一遍,又担心池御在家等不到自己。
红灯的光线射进眼睛,他攥着拳的手搭在方向盘上,太阳穴一下一下跳,胸口也一阵一阵的钝痛。
他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给池御打电话,不管几次,都是忙音。
身上出了一身冷汗,脱了外套,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,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。
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