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虔是不可能和池御说这些的。
“我…”
符骁抬手,还没碰到池御挂着眼泪的脸,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千万不要伤害自己…难受就冲我来,我也在你肩膀上咬过,都可以的…我什么都可以。”
符骁抿着唇,察觉到身后有动作,是池御的手顺着他的肩膀,摸到了有牙印的地方。
疤已经表硬了,新长出来的肉上又继续发了狠咬就会这样,是接池御回来那阵添的。
现在疤已经愈合了,他能感觉到被人触碰,但早就不疼了,不知道痛在谁的心上,他只感觉到池御的手在收紧。
他的手也有些抖,耳边的轰鸣又让他暂时失去了听力。
他努力听,去辨别自己的心跳声,却只感受到一下一下,起伏的,池御的抽泣。
哭什么。
他不想看到池御哭。
他又不是没爱过,只是开始得早一点,结束得也会理所当然地早一点。
符骁的心跳隔着一层皮肉和池御紧贴着,池御觉得自己变得唯心主义,他想在上天面前替符骁开脱。
母亲那个时候,他也没求过上天,但符骁是他有的最后一样,不能被没收。
他不应该替符骁开脱,他应该替自己开脱,他做错了事,任由恨意扭曲,代价是符骁要被收回。
今天谭虔找到了他,他就一直在想,为什么他看不出来符骁有抑郁的倾向,甚至发展到了中重度,出现躯体化。
看不出来正是症结所在,符骁一直接受,无论他怎样冷言冷语,无论他怎样躲,无论他怎样惹麻烦,使小性子,符骁照单全收。
可是他忘了人都是需要发泄的,他发泄给了符骁,符骁自己消化,消化不了就吞了,用身体顶着。
第一次住进老宅后没多久,符骁上楼叫他吃饭,他充耳不闻,符骁伸手想拉他,他伸手拍掉了。
从此非必要,符骁基本上没和他有什么身体接触,他更觉得符骁面冷心冷。
后来,他又使出浑身力气往外跑,符骁也奇迹地每次都能找到他。
他不是没看到符骁额头的冷汗,发绀的唇,惨白的脸,他只隐隐觉得符骁欠他,就该如此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