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尼笑道：“我没有什么，就是怕修士因此坏了百年道行，将来难登极乐。”
马拉在旁听着直嗔怪尼尼太过无礼。而小姑娘早摸透了老人的脾性。却是一点不含糊。了志师傅听着直呵呵地笑道：“老衲八十载时已不省人事，九十载时已不闻五谷。如今已仅剩这头颅、四肢、五藏和这臭皮囊及触世之耳目。牙齿唇舌若不是用来与你这小姑娘斗嘴，已显多余了。”尼尼听着直开心地笑起来，而后上前质问道：“修士为何跟踪我们？”
老人一捏她的鼻子笑道：“临出寺时，我瞧着你脸上神色，还以为你生什么坏心呢，却原来打的这个鬼主意。”
旁边马拉听得满面通红。尼尼搀扶起了志师傅，挽着他的胳膊肘儿搀着他一起向回慢慢赶路，边走边笑问道：“您真是慧眼如炬，可不知几时能修成活佛，丢了这不象样的臭皮囊，挑一个象样皮囊寄世？”
了志法师呵呵笑道：“为何生出这样想法？老衲只期早日脱离苦海，归依极乐，不再顶受万劫轮回，而永居不生不灭之境。”
尼尼笑道：“活着的确是件苦累事。前日修道院来了一位西藏的修士。他取走了马拉书写一年的经文。我见他身穿红衣，光着一只膀子，头上戴的帽子如盛开的鸡冠花。他是你们佛教中的红衣主教大人吗？”
了空师傅笑道：“他们是喇嘛，是藏传密宗佛教，与我们禅宗同根而异宗，但仍同奉我佛如来。”尼尼接着津津乐道：“他们言说他们的班禅活佛可以为转世灵童之体。”了空师傅笑道：“故活佛是最辛苦的佛子……”
马拉见着了志师傅疼爱尼尼,任她使刁。也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，听着他们言语嘻笑。
到得山头，夕阳西下，映得满天霞光。了志师傅便道：“此乃五彩祥瑞，为上天赐福人间之像，老衲要在此感谢上苍，你们先行回寺中去吧。”尼尼这方丢了了志师傅的胳膊。了志师傅又勾了一下尼尼高鼻子吩咐道：“寺中乃清修之所，不可乱行草虫之举！”尼尼一缩头笑哼道：“五祖还在佛堂撒尿来着。”然后便携马拉只管去了。了志师傅见着他们背影也只管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随后了志师傅便盘膝坐在山岩之上，对着残阳中的五彩霞光打禅静坐。马拉看着霞光中的了志法师，心里不免有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