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以一种平和的心态成长,外界的阴谋依旧会将你我拆吃入腹。
但江熙无法告知更多,因为她想不到解救她命运的招数。
既然牺牲存在,背叛存在,痛苦和煎熬存在,这些都是真实的,那她就要争取机会逃脱。
这一点上,她确实比裴钦自由,至少她肩膀上没有一个需要以和亲的方式庇护的家国。
江熙攥紧桌案下的手,抬起头来,在穿过秋千珠帘射来的碎阳中,握了握裴钦的手,“你多保重。”
从裴钦殿堂离开,江熙在殿外门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下了朝堂的沈昱在此等候她。
他长身玉立地站在朱红墙边,微仰起头,宁静地眺望从高墙外攀来的一株淡紫色藤萝花。
红色的官袍像是喜服,勾勒出他劲窄的腰身和乌纱帽下宽阔的肩膀。
他听见脚步声。
侧过身,站在门外的骄阳下,遥望着她。
随即主动上前几步。
袍角潇洒地在地上投下影子。
他走到她面前,朝她伸手:“乘我的马车回府吧。”
这是沈昱挨了她一巴掌后,跟她说的第一句话。并非有意冷落,而是琐事缠身。
江熙能看出他眼底淡淡的乌青,莞尔一笑,“好啊。”
却没触碰他的手掌,而是冷冷越过他。
走在这熟悉的深宫,江熙报复性地想,假使真的攻略了云慕晟等来他的抢亲,一身婚服功亏一篑的沈昱会是何种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