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睁眼,朦胧间便瞧见凡华正一瞬不瞬地直勾勾看着她,眼底神色晦涩难明,似藏着千言万语,却又难以捉摸。
见她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,他无奈开口道:“头疼了吧,酒量不行,下回切莫贪杯。”
昨晚喝得太猛,醒来脑海中只记得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。
“我昨夜没做什么过分之事吧。”时锦忐忑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凡华回答得干脆,可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,随之起身。
时锦望着他挺直的脊背,总觉得那抹墨色身影比往日单薄几分。
梳妆台前,时锦拿螺子黛为自己画眉,画着画着微微出神。
今日是最后一天了。
回过神来后,发现凡华不知何时,已来到她身旁,拿起伸手示意时锦把螺子黛给他,他欲为时锦画眉。
时锦却没读懂她的暗示,一脸茫然道:“怎么了?”
凡华并未多言,径直拿过她手上的螺子黛,为她画眉,动作细致温柔,眼神专注地描摹着她的眉形。
“绵绵,你曾说过让我日后帮你画眉,选口脂。”
当时不过是她随口一说的话,凡华却铭记于心。
他微微顿了顿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,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:“你似乎总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诺言。”
听到这话,只是她时锦脸色一凝,心中泛着酸意。
她倒是想履行自己的诺言,只是现在的情形由不得她这么做了。
时锦随便找一个借口道:“我记得的,只不过是昨夜饮酒,导致今日忘性大。”
待眉画好后,凡华望着时锦问道:“绵绵,你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?”
时锦微微一怔,思索片刻后,恍然大悟道:“哦,昨日,我打算把知鹿许配给杜轩,他们二人也同意这门亲事,我们给他们挑选一个良辰吉日,其成婚。”
凡华静静地看着她,又问:“还有吗?”
时锦轻轻摇了摇头:“没有了。”
凡华眼底露出一抹苦涩与悲凉,他叹息道:“你啊,总是牵挂他人……”
他抬手拿了一小罐口脂推到时锦面前,随后一言不发便转身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