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孝赶紧上前说：“司令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毕老瞎子满脸疲惫：“天要亡我啊。”
“司令，可不能这么说，你以前还告诉我，只要咱还有一条命，就有翻身的机会。”
“这一回，我是把棺材本儿都搭进去了！”
侯孝看了看后面，跑回来的只有十来匹马，确实损失太大了。
我抬头搜寻一边，低声问：“毕司令，陈奇呢？”
“陈队长为了掩护我，带着十几个人冲进共军的队伍里，唉，被乱枪打死了。”
侯孝一听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，又马上低头说：“司令，接下来咱们咋办？”
“共军一时半会儿追不过来，先歇歇，我这把老骨头，快颠散架了。”
“好，司令你先歇着，我给你弄点儿吃的。”
毕老瞎子摆摆手，让侯孝离开了，之后，他又冲我招了招手。
我和连水月一起走过去，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“小刀，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，但这一回我是啥也没有了，想翻身太难了。”
他的话好像没说完，我只能点点头。
“小刀，是这样的，旁观者清，你们帮我出出主意。”
“毕司令，你说吧。”
“其实我一直想着和马骏合作，但你们应该也懂，有实力才是‘合作’，没实力就是‘投靠’。寄人篱下的日子，不好过。”
连水月听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毕司令，我能不能说句心里话？”
“我就想听听你的主意呢。”
“投奔马骏，确实是一条活路，只不过不适合你。”
毕老瞎子一愣：“啥意思？”
“听说马骏身边有特派员，那他拿了什么委任状啊？”
“我听说是旅长，但他还是让人叫他大当家。”
连水月看看不远处的侯孝，低声说：“你手下的小崽子，包括侯队长，都可以投奔马骏。但是你不行，因为你是司令。”
毕老瞎子点点头：“也对，他是旅长，我是司令。”
“要我说，实在不行，回长白山吧。”
“唉，无功而返，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