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屋像经受了百年变迁,土地仿佛遭了万年耕种,街上处处堆积着腐朽的衣服鞋子,好似丢弃了不少年头。
一些院落的烟囱里还冒着几缕未熄的炊烟。有几只大鹅还活着,它们在低空笨拙盘旋,叫声凄寥。
飞得最低的那只也许是累了,它沾了一下地,三秒之内就连骨架带羽毛被大地吞噬了个干净。速度太快,简直就像它自己解体脱落了,连声惨叫也没发出。
“这镇子的人口,不下五十万。”戈尔说着,转头看向一个方向。而马天引几人早已凝重地望向了那里。
只见那里漂浮着一道墨色人影,是李墨的墨分身。他正背手望着前方死寂的世界。
良久后,他回过身,光晕组成的面庞依旧能看出嘲讽的迹象。
“哟,几个小畜生,还没死呢?”
马天引握着镐把,缓缓摩挲着木柄,半眯眼睛。
他最恨李墨了。毕竟因为他的小计策,丫蛋差点死掉。在他的记仇本上,关于李墨的篇幅只有短短两个字:死仇。
“老狗,你也活着呢?”马天引晃了晃脖子。
“二百多里土地废掉了,不知何时才能再耕作。”李墨转回身继续望着死寂的城镇,“一个城镇和两个村庄被波及,预计六十万人死于非命。”
“这笔账,怎么算?”他幽幽说。
“红曼的人和土地?呵,死了活该,废了痛快。”马天引牵起嘴角,“红曼是什么东西?活该亡国灭种的玩意儿。”
“小爷可天天掐日子等着你们灭国呢。”他将镐把扛上肩头。
“还真是记仇啊。”李墨摇摇头,又看向沉默的戈尔,“你这个畜生呢,怎么看?”
“站着看。”戈尔拉拉脸上面罩,面无表情。
“歌尼木鲁提,你怎么看?”李墨又看向歌尼木鲁提,并精准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“我……你认识我?”歌尼木鲁提脸上闪过一阵惊喜,赶忙问道,“……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?你知道吧?你知道对吧!”
李墨果断扭过头,最后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孙阿普。“你呢?关于这场屠杀怎么看?”
孙阿普垂了垂眼角,低头叼上根烟,不咸不淡道:“我的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