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地罗山第二层,他看见京中漫天飞火下,半城的百姓死去,而他的父亲,亦是其中一人。
只要四耳没有亲口说,他总还是有一丝存疑的,看到的就是真的吗?可如今,四耳已经亲口承认。
“阿弟,我们一起,杀了她。”
身边人半天没有回应,偏头一看,右使已经傻眼了,想来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情。
两人的信仰便如那坍塌的山石。
“我当时便同你说过,可那时,你并不信我。”蔺雨潇忽然道。
行军路上,对于四耳的手段是否干净,左使与蔺雨潇曾有过争执。
左使并不回头,阴冷地看着昔日的上司,道:“多谢望菱姑娘为我重塑肉身,待我大仇得报,我这条命,任你差遣。”
身边的弟弟依旧处于惊愕之中,想来一时半会,是帮不上什么忙了。
无碍,他本就没指望右使手上沾血。
断臂处,黑鸦们凝成了一把剑,左使快速上前,朝着单薄的姑娘劈出几剑,然而,那人不闪不避,剑气劈出的风打乱了四耳的发丝。
持剑的之人终是心有犹豫,剑剑不伤根本,倒是四耳身后的大树,随着这几剑轰然倒地。
蔺雨潇暗暗摇头,足尖一点,运起轻功,一跃枝头上,看这一出好戏。
“你握剑的姿势不对。”四耳道。
一人将死未死,一人半死不活。两张脸同样惨白,像是地府中爬出的鬼魂一般。
左使的臂膀一扭,小黑鸦们随着他的心意而动,握剑的姿势有了变换。
四耳却道:“还是不对,但你有自己的剑道,你不应该听我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左使声音喑哑。
“你是要问,我为什么要杀了你父亲,还是要问…”
还没说完,被左使打断:“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去死?”
四耳就着倒下的树干坐下,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。
或者说,此时的四耳,根本不敌左使,那最后一支保命箭已经用来射杀蔺雨潇,此刻,她便是想动手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“天下,因为这天下,还需要我,我可以死在你的手中,但至少,不应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