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离开。”许栀笑笑,“但不是一人,外面两个人,还有李贤,我得全带走,”
“那两人?”黄石公疑惑。
“是。”
黄石公想,刘邦和樊哙是秦卒吏,嬴荷华不抛下他们,还算有点良心。只是这点良心好比沙漠中的一滴水。
于是许栀得到了黄石公意外同意。
而许栀的目的还没有达到。
她的目光透过薄纱落到张良身上,她深深地望着他,不管这目光炽热直接。
从前她这样看他,为的是要描摹一生一世的可能。但现在,在这毫厘之间,她强迫自己迅速恢复寒冰一样的理智。
“还要请您出面与他们说,不但他们这一次要离开,往后也不得再来。永远不能再来。”
黄石公将葫芦的酒饮下一半,发出感叹,“姑娘还有什么请求?”
许栀饮下了手中的茶,茶水从唇齿化开的时候,让她觉得很熟悉,这很像是她曾经送给王绾的茶饼……但那是蜀地之献。
她眼尾一挑,“在此之前,我要李贤复明。”
黄石公压下一抹未能见到的笑,大感欣慰,嬴荷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。
他转而正色,“罢了,我便告诉你,这竹林深处,有一洞穴,洞穴之中藏着一些古籍,其中或许有解毒的线索。只是那洞穴危险重重,你若要前往,需得万分小心。”
许栀毫不犹豫背下地图。
她离开的时候大概太急,撞到了门,张良下意识扶住她,他的触碰让她应激似的发颤,他的手有温度,他的眼睛依比得过世上最美的琥珀。
她在这一秒钟之内,想起了太多过去,她想瞬间矫情起来,跋扈起来。她真想破口大骂,又或者嚎啕大哭,指着张不疑,问张良那一句经典问题——那个女人是谁?
然而,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自己。
许栀隐约感到黄石公有些不对劲,是啊,永安公主心狠手辣,她怎么能有哭的资格?
她逼自己镇定下来,飞速将自己小臂从他手里抽开。
然而她知道,她不能太过避开张良,樊哙指不定又‘心细如发’起来。
许栀最终想起来的,是张良以宋潋的身份跪在她面前时,他们之间隔着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