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主余怒未消,少主被打得半死,谁也不敢为他延请大夫医治他的棒伤。照理说,他那一身的伤怕早要了他半条命。
可是,他身上却白净得跟一件最上等的瓷器一般,不见半缕伤痕。
阿九轻轻将那件雪白轻柔如云絮的衣袍抖了三抖,裴绾伸长手臂,莹莹灯光似雪落。
怎么啦?
裴绾看到他眼里怪异的神色,问道。
没……没什么,阿九还以为少主这回要遭了大罪了。
阿九将衣衫穿过他的手,披在他身上,束好衣带,拂了拂衣上的褶皱。紧接着那少年拿起托盘中的一条中裤,蹲在地上。
少主……脱裤子,都湿透了。
那少年看着他湿不啦叽的裤子面不改色。
裴绾尴尬地瞥了那两个女人一眼。
叫她们出去先。
阿九站起身来,笑眯眯地,哈巴儿狗般,低头躬腰地道:
两位姐姐,还请行个方便!
青素二婢行礼如仪,相互搀扶着提着食盒和灯笼,消失在地宫深邃的地道中。
裴绾换好裤子,穿上鞋袜。
方才那丫头提到什么侯府千金,是什么来头?
裴绾一头雾水,又不想装得太过。
这小子看上去是个实心眼儿的,且跟他打探一二看情况再说。
少主,您……真的没事哦?
九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满脑子问号。
他不会真的傻掉了吧!自己为何被罚也记不得了?
我没事儿,就是醒来头痛得要死,有些事记不得了。
裴绾看了看身上极合体的衣袍,比较满意,衣衫很轻软,这织造技术竟不是盖的。
你给我讲讲那什么侯府千金,还有,我为什么被关在这个鬼地方?
裴绾指了那座幽深的地宫。
唉,少主,咱们先出去吧!这……这里还怪冷的!
阿九抱起他那堆破衣烂衫,冻得直打冷颤。
前方引路。
裴绾抬了抬手,跟在那少年身后,穿过幽深的地道,出了地宫。
阳光竟如此璀璨,宛然进入另一个世界!
那透明的金线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