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飞燕忍不住多看她几眼。
许裁锦也是个极敏锐的人,察觉到她的视线,便大方解释:“我打小就跟在爹爹身边,耳濡目染下,也有了几分做生意的造诣。帮着爹爹打理生意期间,因手段利落了些,便不知从哪里流传出我泼辣且不容人的声名。待到及笄,上门提亲的除了好吃懒做的纨绔,便是死了原配的鳏夫,更有些自视甚高的,还想抬我做妾。我自是看不上他们,就这么耽误到了二十岁。”
顾飞燕看两眼许掌柜:“那你爹还挺开明。”
这个朝代,女子十七八九还没有嫁人,就会招来流言蜚语。即便如她出身武将世家,领兵打仗,建下战功无数,家中老头子偶尔提起来,也难免会长吁短叹几句,或惋惜她不是男儿,或说她再不嫁人,怕是无人敢要。
许裁锦看两眼许掌柜,言语淡淡,却自信满满:“他不是开明,他是离不开我。墨香斋在他手中,生意一日不如一日。若非我接手,恐怕早就关门。且我接手时,墨香斋只有一个铺面,经营至今不过十二载,便已有了如今的规模。我要嫁去上门提亲的这些人家,他和我娘及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,早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了。”
许掌柜讪讪地笑了几声,又底气不足的咕哝道:“我也没有那么差吧。”
许裁锦轻哼一声,没有说话。
许掌柜也不敢说了,怕说多了,她真撂挑子不干。
陈韶浅浅地勾一勾嘴角,等他们父女之间的‘战火’平息下来,才接着问道:“这就是你找刘平康的原因?”
许裁锦没有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陈韶问:“能否说一说,你当初是怎么与他认识,或者说是怎么起意嫁给他的吗?”
“东街卖棺材的孙癞子跟着媒人来提亲,被我嘲讽后,趁我出门挑货时,埋伏在路边,想对我用强。刘平康恰好从那里经过,听到呼救声,就打了孙癞子一顿。”许裁锦平铺直叙道,“事后,我给他银两答谢,他没有收,我便请他喝酒。喝酒途中,看他老实本分,二十好几,也还未曾成亲,便问了他愿不愿意入赘到我许家,他应了。”
“那么,”听着她毫无感情的语气,陈韶试探性地问道,“他成亲后,就不老实本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