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座,胡棕楠可是议长心腹爱将……这么做,怕是要把胡棕楠那家伙得罪死。”
包国维一摊手:
“我不管他是议长心腹还是谁亲戚。
现在是打仗,不是打关系。胡部要保命,我要保义阳,没别的办法。”
……
夜还没亮,山坳里的路像一根湿绳子,在雾里晃动。
新成立的模范师独立支队第七中队搭乘着卡车,
车头灯蒙着一层布,车头插着红底白字的临时旗号:“模范第七运输队”。
中队长是临时从第一营抽调过来的副营长任贤,
这种极易与友军发生冲突的行动,带队主官都是特意挑选的性格冷静、慎重的军官。
任贤坐在副驾驶上,手里还带着一份盖了模范师师部钢印的弹药接收调拨令。
“前面还有两公里。”
主驾驶的司机开口道,
“探哨回来报,第一军后勤的一支队伍已经在黄柏桥桥头宿营,
大概两个连,额外带两个炮连的辎重,还有三十来头骡子,四辆汽车。”
“他们不是三天前就撤走了吗,居然走得这么慢?”
“好像是知道了咱们在义阳给他们挡住了鬼子,这些家伙慢得像坐庙会!”
任贤冷笑着咬了咬牙:
“咱们先不动枪,能抢下来就行;真动上了……也得先控制场面。”
天刚蒙蒙亮时,支队已经靠近宿营地。
第一军的这支队伍的人正往锅里倒米,一些士兵在河边打水伺候长官洗脸,
后面的骡马嚼子还没取,驮炮的骡子背带散着。
负责警戒的那些士兵见到挂着白日旗的车队驶来,也没有阻拦,
而独立支队的卡车没有减速,直接横插进对方辎重停车位前的平坝。
车还没停稳,任贤就一跃下车,身后立即跟上了一批神色不善的军士,
他手里捏着调拨文件,一步步走向正在河边洗漱的军官。
那是个中校,戴着第一军的臂章,一看来人的架势立马变了脸色。
“你们哪部分的,想干什么?”
任贤把调拨文书拍在他胸前:
“第五战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