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手喂她吃了药,一时间并不言语,只深深望着她的脸,这让褚湉忍不住笑问:“在看什么?”
“我在想,我是不是在梦里。”
他的眼神过于柔情,思虑一瞬又道:“如今不同了,你有着身孕也顾不得太多,论理怎么样也该册予名份,只有委屈你先做个贵人,这样一来也不算逾矩,假以时日再行加封。”
褚湉本不在意这些,倏然听他这样一说,心里升出迟疑来,试问道:
“倘若这样那就要搬出去了,时局如此,我想留下来照顾你,可不可以缓一缓再提这件事?”
皇帝微微舒了口气,旋即带着笑意向她道:
“这件事太后已然知晓,虽说前方正在拼死打仗,但这也是要紧事,今时不同往日,你如今遇喜,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,我也实在不忍如此对你们母子。”
“我已着人将承乾宫收拾出来给你住,你觉得可合意?”
褚湉知道这步是必不可少了,只得轻轻点头,心里终归是舍不得养心殿,更加不放心此时的他,往后日子,想见面亦没有如今方便。
还在暗自惆怅,太后却已率后妃们进得院中。
燕禧堂内,皇帝向太后问安,后妃们也齐齐向他行了礼,褚湉忙预备下榻,不想太后一摆手笑道:
“免了,你躺着罢,不必拘礼了。”
太后今日颇为高兴,面上神采奕奕,穿着家常绛色绣玉兰团寿氅衣,用赤金镶珠蝠寿扁方将发髻高挽,一侧簪一支福字翠玉金钗,并几朵碧玺嵌宝石攒珠花,髻下饰了几支大颗暗红玛瑙珠簪。
皇后在侧,着一身蜜合色折枝花卉锦缎长袍,头上是点翠嵌珠宝花钿,相形之下,瑾珍二妃则是一身清爽颜色,两人皆是把子头,饰以珠翠宫花点缀。
褚湉因着在病榻上,不曾梳洗装扮,若在平日实在是不敬之罪,今日再不同,太后落座后,后妃们立于一侧,她脸上笑盈盈的,冲着褚湉道:
“我宫里头出来的必是个有造化的,我与皇帝商量过了,即刻封你为贵人,现下也不用你起来谢恩了,待到你身体好些,就搬去承乾宫住着,也便于养胎。”
褚湉恭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