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都大意了,谁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做多换一的亏本买卖。”
“只要我的明灯熄灭,端木随要是还有点良心,肯定派人来找,你在”
“在你娘个腿啊?!”翟萨的【邪萨满】能看到生命线,她看到谢阳蛰的命线在不断变浅、绷断,很快就将彻底消失,“谢阳蛰!你他妈要死了!你就不能给老娘说点有用的吗?”
“不同于其他异能者的幻境,【死狱】需要以我为媒介。”
“换言之,【死狱】在我体内,跟我的生命是相连。”
“而现在这个特殊能力被【极昼】从里面彻底瓦解了。”
谢阳蛰的语气依旧平淡,若是以往,翟萨定会冲过来,拽住谢阳蛰的领子,边骂他“臭男人”,边让他必须活下来。
可现在,翟萨似乎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束在海滩上。
她僵在那里,恐惧到全身颤栗,想动却动不了,张开口也无法发出声音,“我我”
纵使谢阳蛰无法体会情感,也能看出翟萨不对劲,可他不懂如何安慰人,伴随【死狱】一同流失的生命也让他没力气再走过去。
他摘下眼镜,拿在手中,“翟萨,我鲜少喜欢、或厌恶某样东西,但水母是个特例,它们没有感情,虚无缥缈,脆弱渺小,死后还会化成水,什么都无法留下。”
“这跟作为幸辞年的人生一样,我想过无数次为何偏偏要觉醒成水母这种生物。”
“可到头来,事实证明,这样的生物确实最适合我。”
他将眼镜丢到翟萨面前的沙滩上,“送你了,当作我的遗物。”
他有些牵强地露出很浅的微笑,“死亡而已,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谁落泪,还有”
他将打理好的头发拨弄乱,碎发垂在额前,过分成熟的面容重新显得年轻,虚报作假的年纪在此刻彻底暴露。
谢阳蛰轻叹一口气,“帮我告诉端木随,人算不如天算,天意终是弄人。”
海浪在涌来,在退去,一来一回,谢阳蛰消失不见。
水母死后会化成水,融在海里,飘渺无踪。
只是阳光洒下来,最南端的湛蓝海面上延伸出一条波光粼粼的小径,那光越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