兖州向来富饶,物阜民丰,而今听到这般传闻,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。只听得兖州已有半年滴雨未下,作物枯死大半,今已入夏,仍未见一场雨,想来待到秋收时节,怕是要颗粒无收。若当真是如此,数月后的兖州民众将要面对一场浩劫。
回客栈的路上,慧心只有些心不在焉,低头沉思着,心事重重。他难免牵系兖州百姓的境况,想要亲自去瞧一瞧,一如当初孤身前往苍州一般。
一路都吃着零嘴的赵舒玉,察觉到慧心面有忧色的模样,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:“慧心哥哥……你怎么了?总感觉你一副有心事的模样,在想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慧心这才回过神来,“只是有些累了。”
“……好罢。”赵舒玉又有些狐疑的瞧了瞧,却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,便也作罢,重新将心思放在了手中还有小半的那包零嘴来。
然赵舒玉的出声,到底令慧心又思考起了原先的计划。
本想借助商队途径京州之时,借机让那两名暗卫将她带回去,然自被掳掠至山寨之时起,自是与那二人失去了联系。而今虽已成功逃脱,那二人便也失去了踪迹。
可转念一想,那两名暗卫定也能在官兵上山剿匪那日时趁乱逃出。而身为暗卫,自也有江湖中探听消息的渠道,故而寻到他与赵舒玉的所在,便只有时间问题。只是他与赵舒玉在阳州县已驻足多日,总该离开此处了。
按理而言,他一个出家人与年轻姑娘相伴而行,日日在城中晃悠,想来是很引人注目才是。
赵舒玉自是不知晓他心中的这些打算,只还抱着去扬州的念头。歇了这几日,她已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上路,奈何慧心却是没有想要出发的迹象,她不免催促起来。
“慧心哥哥,不是要去扬州么,咱们何时出发呀?”
“不急,再过两日罢。”慧心淡淡解释道,“此去难免舟车劳顿,你我虽歇了几日,可仍有些体虚,不好再受累。待再养足些精神些再出发罢,也好过途中再经受这些苦累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赵舒玉点了点头,认同道。